“不嚴重的傷口可以不用縫,應該快了。”柳如思手下不停,除了手上這個,還有兩個大傷口要縫一下。
褚時鈺也不是一點看不出來,侍衛腿上還有幾處血肉翻開的傷,估了下時間,這會兒回去睡還能睡一個時辰,便開口說:“你手上那處縫完就別縫了,其他包扎之類的讓別人來,剛剛你怎么包的,旁邊人也看見了,不難。”
柳如思沒有完全拒絕,想了一瞬就說:“還有兩處需要縫,包扎可以讓他們自己來。”
“不行,那你就沒多久可以休息了。”褚時鈺直接給那個受傷的侍衛使眼色,侍衛立刻心領神會。
柳如思雖然沒看見,但通過傷者的微動作感覺到了,她手下動作不停,頭也不抬的說:“褚時鈺,為人治傷我不想敷衍了事,起碼得有始有終。你有空在這里跟我作對,不如幫我帶秦皓過去早點睡。”
褚時鈺一滯,之前雖然說了以后叫他名字,但目前叫全名時好像都是表示生氣的意思…
不過,她這頤指氣使的口氣,他也莫名有點喜歡…
褚時鈺朝受傷侍衛丟了個撤回的眼神,然后彎腰把小秦皓抱起來,他一直捂著小秦皓的眼睛,不讓看治傷的畫面,小秦皓早就靠在他腿上差不多睡著了。
把小秦皓放到他的毯子上蓋上披風,示意剛回來的彩云照看著,掃了眼四周層層拱衛的侍衛,褚時鈺又溜回了柳如思身邊。
褚時鈺一言不發的盯著,雖然神情看起來很溫和,但隱隱透露著,如果時間太久會強行打斷的意思。
柳如思瞥他一眼也沒驅趕,她的精力有限,也想早點把傷口處理完。
處理完一個傷口,柳如思干脆出聲指揮褚時鈺去包扎,就像他說的,這不難,而且他以前給自己包過。
受傷侍衛本來已經痛到麻木,因失血的虛弱而昏昏欲睡了,這下頓時就驚醒了,誠惶誠恐的看著主子為自己包扎,還是那個詞,何德何能啊?!
不過褚時鈺并非什么關愛下屬的好主子,柳如思一將傷口縫完,他就把幾卷紗布扔給旁邊的人,連話都沒說,就是剩下的你們來的意思。
跟著柳如思洗了手,然后他就用不言自喻的眼神,催促著她趕緊回去睡會兒。
柳如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是看起來很傻嗎?這需要他來催?
她確實夠累了,一躺回去就基本就是秒睡,都沒注意到褚時鈺沒有一絲困意的坐在那兒,用目光細細描摹著她很快熟睡的模樣。
這是他沒見過的柳如思。
她醒著的時候總像是頂著重重鎧甲,以沉默而堅定的態度對抗著她認為的‘入侵者’——目前主要就是他。
可她睡著的時候,竟然看起來格外乖巧順從。
以至于給了他一些錯覺,好像這個時候他只要走過去,伸出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內心的不滿足控制不住的增多…
他什么時候才能跨越那道天淵?能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看她清醒時也順從的樣子…
想把她揉進懷里…
想…
他趕忙撇過頭,躺回去不再胡思亂想,現在想這些不過是折磨自己。
他絕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把一切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