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贝采系膫麊T這時才睜開眼睛,剛剛聽他們母子吵架,他這個突然當爹的人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醒。
柳如思伸手幫扶了一下傷員,以免他牽扯傷口,又把自己炕上用的小幾搬來——沒有秦烈在的冬夜太冷了,所以她給自己砌了炕。
看著傷員拿著勺子開始喝粥,柳如思才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受傷?”
傷員的動作停下,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柳如思隱晦的期待沒有落空,也沒有達成,幾率很小,應該和中一千萬的幾率一樣…
但也是有可能,真的是他回來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敢奢望…
所以,還是只當他是失憶的陌生人吧。
“我幫你看看?!绷缢悸曇舻蛦。f出口后自己都覺得這不像自己的聲音。
見傷員微微點頭同意,她上前拆掉他早已松散的玉冠,十指穿過他的頭發,輕觸他的頭部。
“痛的話說一聲?!?/p>
沒有影像設備的支持,柳如思只能通過觸診檢查他的頭部是否有受創,一路從前額檢查到后腦,他沒有反應。
“我再檢查一遍,這次會用點力,還是痛的話馬上說?!?/p>
“好。”
十指再次從前額一點點按動,這次她確實用了力,但他只覺得一陣舒爽…
又一遍檢查完,柳如思詢問道:“不痛嗎?”
“不痛?!?/p>
他可不敢在傷勢上說謊,這可是個會割肉縫皮的女大夫,萬一說會痛,就給他腦袋開個洞呢?
“嗯,那趕緊把粥喝了,我也累了?!?/p>
現在天已經黑得只剩下月光了,柳如思決定把所有問題都丟給明天。
傷員遲疑了一會兒,一雙瑞鳳眼神情有些窘迫的看著她。
“能幫我打一些水嗎?我想沐浴…另外,有沒有我能穿的干凈衣服…”
“你現在不能洗澡。”
柳如思也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是可以用濕布擦洗的,但他自己擦容易繃開傷口,而她不想給他擦。
就連秦烈的衣服,她也不太想給他穿…只是像他這個身量的男人,整個村就沒有別人了。
最終她妥協了一半,衣服給了他一套最舊的,擦洗就算了吧,哪來那么多要求呢。
在傷員的房里放上恭桶后,柳如思終于舒了一口氣,照顧人真的太麻煩了!除了照顧自己兒子!
如果他不是…那她一定要收取高額的醫療費!
洗漱完回到自己房間,小秦晧已經睡著了,她倒是不經常和兒子一起睡,偶爾這么母子溫情一下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