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時候縫豬皮她就縫得很勤快,最近幾年給人縫傷口也縫了不少,不過礙于工具材料限制,她的縫合結實有余美觀不足,縫出來蜈蚣疤是免不了的。
最后是大腿上的箭,中箭的位置是大腿外側靠近臀部的地方。
柳如思拿起剪刀要把傷口處的衣物剪開,這時在旁邊給她擦汗的彩云突然就放下東西一溜煙的跑了。
柳如思愣了愣,她是已經沉浸在醫療工作中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
之前搬傷員的黃大石和幾個村民都在旁邊默默圍觀,見她遲疑就寬慰道:“這是秦烈嘛,你自家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柳如思嘴角抿了抿,她還不確定…
罷了,不管是不是秦烈,她都是該動手治療的,醫生眼里是沒有性別的,雖然她只是個醫學生,但也該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被這個世界同化得太多了。
剪開布料,就看見令人牙酸的傷口,還有白花花的大腿,和半個飽滿的屁股蛋子。
一邊給斷箭四周的皮膚消毒,她仔細回憶了一遍這個部位的重要血管和神經的走向,柳如思小心翼翼的開始下刀擴開傷口。
竹床上的人一直是清醒的,此時依然一聲不吭,但柳如思剛劃開一點皮膚,就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都繃得像石頭一樣硬。
肌肉繃緊的時候是不好下刀的,但也沒有局部麻醉可用,柳如思又問他:“要不要用麻沸散?或者…能不能肌肉放松一些?”
她知道這實在強人所難,疼痛之下,身體會不自覺的繃緊肌肉防御傷害,用小刀割肉還要放松,那得是什么神人才能做到的。
“我試試?!?/p>
竹床上的人深吸了幾口氣,隨即將四肢和全身的力氣都放開,肌肉暫時都放松了。
柳如思又一次下刀,剛割開一寸,他的腿部肌肉又崩得緊緊的,柳如思一邊用紗布按壓止血,一邊用手指安撫旁邊的皮膚,嘴里輕聲念著:“放松…放松…”
等他再一次放松下來,柳如思立刻又下刀,如此周而復始。
終于,趕在黃昏前,柳如思取出了箭頭,好在中箭不是太深,位置也離可怕的坐骨神經還有一點距離。
這種窄而深的傷口最怕的是破傷風,沒有破傷風針可打的情況下,柳如思只能選擇盡量使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大概一刻鐘后,她才把傷口縫上。
此時天色已經昏黃,旁邊看得呲牙咧嘴卻不肯走的黃大石和村民們好像看完一場精彩大戲,長吁了一口氣,黃大石開口:“大家晚飯都沒吃,要不去我家吃?”
“不了不了,家里婆娘飯做好了,我就等著看完再回家吃呢!”
“這血糊糊的看完你也吃得下去?”
“嘿,你還真別說,我現在就餓得慌呢!”
“先等等呀!幫我把傷員扶到房間去,我可扶不動?!?/p>
柳如思成功完成手術也心情舒暢,動作迅速的把傷口都用紗布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