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城,距公布剿匪已經(jīng)過了十日。這兩日送來糧食物資的百姓開始減少。
有些人疑惑,山匪這么厲害嗎?幾萬人打十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大伙也沒什么抱怨,反正剿匪軍還在這兒,最近都安寧祥和出入平安,只是百姓們也要過自己的生活去了。
而游手好閑了半個月的端王,此時閑坐在一間茶舍的雅間。
兩個侍衛(wèi)站在背后裝木頭,而端王自己一言不發(fā)的舉著茶杯晃動,若是有人站他前面,就會看見他眼神放空…
雅間的門被敲響。
“在下孫知照,公子可在?”
褚時鈺回過神,眼神恢復一貫的冷淡,沒有情緒的應:“進來。”
孫知照關(guān)上門,滿眼喜色的躬身行禮道:“山匪不久前舉布帆傳出消息,他們都投降了!”
褚時鈺聞言卻眉頭皺起。“降了?兩處山寨都坐落于陡峭之處,若要強攻我軍也會損失不少。圍剿前探過,他們的屯糧夠撐至少一個月,會這么輕易降?”
他還沒想出來該怎么早點衣錦還鄉(xiāng)呢!若真按照秦烈的身份一路鄉(xiāng)試、會試過去,起碼得兩三年才能合理的“功成名就”。但柳如思不認他是秦烈,而且他也等不了兩三年,所以此路不通。
目前最靠譜的是“恢復記憶”,然后回去報救命之恩,可怎么報恩他也不能留在東山村了。一是柳如思就不會留他,二是現(xiàn)在身為端王不可能一直留在金燕城,就算向父皇自請封地,也難以如愿被封到此地。
“碰!”茶杯重重落在桌上,褚時鈺冷聲道:“查查!最近剿匪軍有沒有士兵將領(lǐng)私自靠近山寨,或往山寨傳遞物品!”
金燕城西側(cè)的兩處山寨,此時山匪們按要求脫得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正一個個的舉著雙手往外走。剿匪軍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整齊站在弓箭射程外,山匪過來一個便綁一個。
帶領(lǐng)剿匪軍的副將一邊悠閑的抄著手,一邊暗自感嘆端王足智多謀,不費一兵一卒,在這兒駐軍十日就讓山匪們繳械投降了。
而褚時鈺匆匆趕來,就看到一大片幾千個山匪像白花花的豬玀一般,被捆在一起跪在地上。
他頓時滿面寒霜,對著副將冷冽質(zhì)問:“誰讓你受降的?”
副將一時間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這不該受降嗎?
褚時鈺深呼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遷怒了,于是補充道:“之前說過前兩千投降的不殺,本王言出必行,你可記得是哪兩千先降的?”
“這…”副將怎么可能記得清,那前兩千不殺,難道不是為了動搖山匪們抵抗之心的策略嗎?這一下子全體投降了,還要分是哪些先?
“報!兩處山寨已開始搜查,發(fā)現(xiàn)山寨內(nèi)關(guān)了幾百名年輕女子。另外有許多糧草、馬匹、金銀財物,現(xiàn)還未清點完畢,但在兩處山寨內(nèi)都發(fā)現(xiàn)了賬冊,請將軍過目!”傳訊兵雙手奉上賬本。
事已至此,找副將的麻煩也沒用,褚時鈺伸手接過賬本卻沒著急看,而是看了眼那些山匪。
“讓那些女子出來給這些山匪定生死,有恩者給一枚銅錢,有仇者往他們身上刺一箭,無恩怨者略過。銅錢數(shù)為正,箭孔數(shù)為負,正負相抵,前兩千者不殺,余者就地處決!”
“是!”副將不懂將軍在想啥,但將軍屢戰(zhàn)屢勝,所以他的決定不會有錯。
最后點清了山匪共計三千五百五十二人,被將士們趕著一排排列開,副將本以為會需要很多銅錢,讓人快馬加鞭跑去金燕城拎了幾萬枚過來。
然而出來的女子們或恍惚或哭喊或咬牙切齒,整個定生死的過程走完,得銅錢者寥寥無幾,甚至沒有分出去一百枚…得銅錢最多的一個山匪也不過三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