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來吧!你們王爺之前的傷就是我治療的,相信我?!绷缢家贿呎f著爭取傷者的信任感,就一邊就拿過要往上裹的布條往上挪了一大截,扎在傷臂的上端減緩失血。
侍衛們默默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王爺,見他只是捂著小秦皓的眼睛,沒有反對的意思,他們也就默不作聲的接受了。
身為侍衛,命都是屬于端王的,便是真的要他們死,他們也最多求饒,只敢在心里暗恨…何況柳夫人救了王爺的事,他們作為侍衛知道是有幾分真的。
“就手上受傷了嗎?”柳如思扎緊手臂后又觀察傷者的腿,剛剛好像腿有點瘸?
傷者也狠下心,決定相信柳如思,把受傷的地方都露出來,兩條腿的腿肚子、腳踝處都有咬傷,還有另一只手布滿爪牙刮蹭的傷。
“這么多?!”柳如思皺這眉,手里動作不停,又要過侍衛們撕下的其它布條,一處處的扎緊止血,一邊對其他人交代:“把涼開水也就是燒過放涼的水都拿來,有多少拿多少!另外拿些盆或者鍋來…”
“秦皓!你把背包里的肥皂拿來,在水里搓,幫忙弄些肥皂水!彩云,你過來幫我一起處理傷口!”
柳如思把他受傷的肢體都扎好后,就先用清水開始沖洗清創。被動物咬傷,特別是狼和狗這種動物,最怕的是狂犬病,但現在沒有疫苗、沒有免疫球蛋白、甚至連抗生素都沒有,只能認真清創減少感染風險,期待那些狼沒有狂犬病了……
雖然柳如思指揮的是小秦皓和彩云,但褚時鈺哪能干看著,他想頂替彩云去幫忙,卻見彩云認真說:“我以前常幫思姐姐的,王爺你先旁邊看,這次學會了,以后有機會再來幫。”
于是他只能悻悻的去幫小秦皓搓肥皂了,柳如思要的肥皂水很多,而三個人包里都有一塊肥皂,褚時鈺還把孫知照也喊過來幫忙了。
那個受傷的侍衛頓時一陣惶恐,他何德何能?只不過倒霉被狼咬了而已,讓自己的主子還有這么多人為他操勞?!
彩云負責爪牙剮蹭的手,柳如思負責撕裂嚴重的手臂,同時用清水沖洗,等有肥皂水了就換肥皂水,堿性的皂液對傷口是有刺激性的,但這么多人圍著自己,受傷的侍衛硬是忍住不好意思吭聲。
一邊擠壓著傷口排出污血,一邊肥皂水和清水反復交替著沖洗,接近兩刻鐘才停下,最后一遍淡鹽水沖洗后,彩云改去沖洗傷者小腿和腳踝的傷。
柳如思則是打開醫療箱從里面拿出高度酒,對傷者說:“用消毒水會很痛,你有點心理準備,只要忍住別亂動就行?!?/p>
正常來說現代醫學都用碘伏來處理暴露的傷口,就是因為酒精刺激性太大,但她只有酒精,比起傷口感染的風險,短暫的痛是小問題了。
“啊…”侍衛痛呼出聲,他的心理準備沒做足,只克制住沒亂動了,但沒忍住喊出來了,剛喊完他就尷尬的咬牙忍住,王爺和這么多人都在呢,這臉不能丟!
肥皂水已經制備夠了,褚時鈺又湊上前,見她正用棉球蘸了消毒水往傷口上去。
褚時鈺也回憶起當時的劇痛,他正裝暈呢都被痛醒了…不過更痛的還是割肉那一段,也不知道這個侍衛是否有幸享受一下。
“你怎么會傷到這么多地方的?”柳如思一邊消毒著一邊問傷者,看看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些端王的侍衛都已經默認柳夫人是主子了,主子問話肯定是要回答的,于是傷者強忍著痛,回憶當時的情況開口說:“當時是一群狼直奔著卑職來了,分別咬著卑職的手腳往林子里拖,還好近旁的兄弟們反應及時把卑職搶了下來?!?/p>
“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看你幾個傷口雖然撕裂嚴重,但好像也沒有傷到重要的經脈,流血也不算嚴重?!绷缢家贿叞参恐贿吔Y束一個傷口的消毒,從醫療箱里取出鑷子和一把鋒利的小剪。
“確實是!當時有頭狼是直沖著卑職脖頸來的,還好卑職趕緊抬手擋住了脖子!”傷者回想到那個情形不禁背脊發涼,連柳如思拿著小剪修下他傷口的壞死組織都沒注意到。
其他幾個在場的侍衛也對那場景記憶猶新,見王爺和柳夫人都不介意,就忍不住和傷者開始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旁邊的褚時鈺一臉疑惑,把肉都剪下來了!不痛嗎?難道是他比較怕痛?不可能吧?
如果他問柳如思,肯定就會知道,壞死的組織早就沒什么痛感了。不過褚時鈺沒問,只能在心里暗暗懷疑,他不會還不如個侍衛來得硬氣吧?
柳如思將傷口修剪切割平整,就拿出箱里的針線開始縫合,現在還是晚上,一旁的篝火照明其實不算很好,但不考慮美觀性的話,動物咬傷一般都是稀疏縫合,所以暗點也勉強湊合。
不過全神貫注的縫完一個傷口,再撒金創藥包扎起來,她就感覺有些疲憊了…她還沒睡飽呢…
想到這兒她突然略偏頭說:“皓皓,你先和義父回去再睡會兒,這里不用幫忙了。”
“彩云,沖洗完傷口,你也回去睡吧?!北┞冻鰜淼膫诨径记鍎撏戤吜?。
“那你呢?什么時候弄好?”褚時鈺皺眉問,他也想起來,她才睡兩個多時辰,這兩天這么累,她不能還睡不夠。
“不嚴重的傷口可以不用縫,應該快了。”柳如思手下不停,除了手上這個,還有兩個大傷口要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