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榮貴拉著牛車不見了身影…
那人臉上所有的溫度便都消散了,粗布木冠也遮不住他冷冽的威儀。
十幾個青壯立刻都同時松了口氣,還好,是他們的端王!
“將軍!”
“主子!”
“王爺!”
他微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也沒有人敢打擾。
半晌,他才回過神后說:“先找個地方落腳,本王回來的消息先不要外傳?!?/p>
“是!”齊聲應道。
…
立夏多雨,田里的莊稼長勢喜人,只是許多洗了的衣物就難以晾曬了。
柳如思慶幸自己很有先見之明,人一剛走,就趁著有太陽,立刻把所有衣服被子都曬洗了一遍,昨天就已經干透了。
現在外面下著雨,她便可以把暫時堆放在床上的衣物都疊起來,時間安排的明明白白~
將秦烈的衣服一套套疊好,放回他的衣柜,最后觸到的是柔軟細膩的綢緞衣角…
收治秦義的第二天她就把這身衣服洗了,只是這衣服精細,她不會縫補。
雖然他走的時候置氣讓她燒了,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燒。
在這物質匱乏的時代,破爛棉襖都能拿去當鋪當幾個銅板,這樣的華服哪怕是拆成布料去賣也能賣不少錢,燒了和燒錢有什么區別?
只是她也不會真拿去賣了,家里是需要錢,但這種錢賺了會讓人抬不起頭。
特別是家里有孩子,她不想讓秦晧覺得可以因外物輕賤自身。
燒了可惜,賣了不合適,只能放著了…柳如思想了想,在秦烈的衣柜里找了個角落將這身華服放好。
“娘…皓晧晚上還想跟你睡嘛!”
小秦晧一自稱皓晧就是在撒嬌,此時更是整個小身子黏在她身上使勁的扭。
“再一再二不再三,皓晧聽說過嗎?已經讓你兩晚了,今晚一定要自己睡了?!绷缢脊室獍迤鹉槆烂C道。
小秦晧靠在她身上捏著她的衣角,大大的眼睛滿是傷心的說:“真不想秦義叔叔走,我還有好多不懂的學問,都沒人教了,娘也不讓我一起睡了…”
“昨天這套說辭已經用過了?!绷缢疾⒉毁I賬。
小秦晧又是失望又是費解,用過就不能再用了嗎?不該是好用就一直用嗎?
柳如思蹲下與他對視,笑著說:“過幾日若是不下雨,娘就會去趟城里,皓晧要不要一起去?”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