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思的醫(yī)療箱已經(jīng)重新配齊,而步行隊伍來了,意味著馬大夫來了!而她又可以開始學中醫(yī)了!
“馬大夫呢?可以讓他來院子里嗎?”柳如思興致勃勃的問。
褚時鈺歉意搖頭道:“最近滎州城西南,也就是張家莊子臨近的河廟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些得病的百姓,為了防止疫病蔓延,我讓馬大夫和一些本地郎中去醫(yī)治了。”
柳如思當即嚴肅起來,認真問:“什么時候的消息?病人都是什么癥狀?”
褚時鈺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告訴她:“昨晚上報的消息,有些人頜下、脖子腫脹觸之則痛;少數(shù)病重者寒戰(zhàn)高熱,胸痛咳嗽,會咳出血痰。”
“那可能是鼠疫…”柳如思凝重沉聲道。
光說鼠疫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沒概念,但若說它的別名黑死病,有許多人都會感到恐懼,此病的魔爪曾經(jīng)帶走數(shù)千萬人的生命!絕不能讓這疫病擴散!
見她神情凝重,褚時鈺溫和柔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派人封鎖了出現(xiàn)病人的小鎮(zhèn),也派去了郎中救治,不會嚴重起來的。”
柳如思神色稍緩,但還是蹙眉說:“我也是醫(yī)者,讓我也去吧,我能幫上忙的。”
然而褚時鈺卻以溫柔的聲音直言道:“你治外傷很厲害,但既不會診脈也不會開方。”
“我可以做治病之外的事!而且起碼能給馬大夫打下手,順便也能學到他的醫(yī)術(shù)。”柳如思盡管是個半吊子醫(yī)學生,可她卻有身為醫(yī)者的責任感,她很難對可能爆發(fā)的疫災袖手旁觀。
“我不會讓你去的。”
褚時鈺語氣柔和卻態(tài)度強硬,盡管他昨日決定對她的看顧更松弛一些,但疫病當真危險,不在他可以松弛的范圍內(nèi)。
柳如思一滯,隨即眼神堅定的直視著褚時鈺說:“我想去。”
褚時鈺不說話,只是態(tài)度依然強硬得顯而易見,沉默著,兩人對視了很久,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限制我的意志,那么我必將竭盡全力擺脫你,你盡管囚禁我,我有一生的時間去嘗試!”
柳如思揚起下巴作出高傲的姿態(tài),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堅毅,仿佛她即將投入某場戰(zhàn)斗。
她的意志似乎透過眼睛化為了實質(zhì),褚時鈺的目光罕見的動搖了,避開她的視線,他絕不希望他們之間變成對抗的關(guān)系…
可是疫病真的很危險,以往大疫時染病而亡的郎中大夫數(shù)不勝數(shù)!為了她的心而賭她的安危嗎?
“其實疫病也是由于人染了死氣而產(chǎn)生的,我知道如何減少傳染,也會盡可能保護好自己!”柳如思轉(zhuǎn)而正色道,她還要撫養(yǎng)兒子長大呢!自然會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去順從本心。
褚時鈺垂眸思考了很久才說:“我可以讓你去,但你不能接觸染病的人。”
看褚時鈺的神情,柳如思知道這是他能退讓的極限了,于是點頭接受了這個條件,如果到時真的需要,到時再爭取。
而正如她所說,她不是去送死的,她沒有立即前往出現(xiàn)疫病的河廟鎮(zhèn),而是帶著彩云、雪霏及在衙署的所有丫鬟,和她一起抓緊做出一批棉布口罩。
褚時鈺一如既往的不想干看著,可他確實不會針線活,只能郁悶的問:“這些有什么用?”
“很多傳染病會通過咳嗽和打噴嚏產(chǎn)生的飛沫傳染,遮擋口鼻能減少染病的幾率。”柳如思針線飛舞著。
這個時代沒有熔噴布,只能做厚點的棉布口罩,防護作用與醫(yī)用口罩比是天壤之別,但也比完全沒防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