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回答道:“師父說,要看人,有的人不求就會有,有的人不求沒有,有的人求了也沒有。”
“那怎么知道可以求什么?就算如愿了,又怎知道是本來就有的,還是求來的?”柳如思指甲掐著手指,她真的是秦烈求來的嗎,或者他們本就該相遇。
“師父說,常人是不知道什么可求的,只能一試。至于是不是求來的,時機到了,自己會知道的。”
天清說著轉身看灶臺,又對幾人說:“我要做飯吃了,各位施主隨意吧。”
柳如思看著天色其實還早,不過再有一個時辰應該也天黑了,看了看他稚嫩的手,她溫和笑道:“我們能一起吃嗎?我來做飯。”
天清聞言立即眉眼彎彎的笑著應:“好呀!師父做飯不好吃,我做飯也不好吃!”
小道觀的廚房不遠處就有一片小菜園,天清要做飯都是現摘現做的。
柳如思問了下天清想吃什么,就進去菜園摘菜,她是在家干慣了這些的,哪怕換片菜園也熟練。
褚時鈺想跟著去幫忙,但前有小秦晧也想去,后有各種孫知照之流勸阻要幫,結果柳如思說菜園太小不需要這么多人,把褚時鈺留在了菜園外。
小小菜園籬笆阻不了她們的身影,但站外面就感覺是被排斥在外一樣,褚時鈺目光微沉,沖著一幫人壓低聲音呵斥:“都下去,在這兒礙眼。”
孫知照自然要反對,王爺怎么能不帶人手在這情況不明的山上!“王…”
他的話音被褚時鈺變得駭人的眼神打斷,知道這事兒勸不了了,孫知照等人只好退下去。不過自然不是直接退到山腳,而是在道觀下方一些的石階邊候著,看不見王爺,但能聽到動靜,以便隨時策應。
不管他們如何,柳如思帶著小秦晧和天清聊起了家常。
道觀有種菜但沒有種田,所以柴米油鹽都要下山去買,以前是觀主每隔一段時間下去買了背上來。后來有了熟悉的香客,便有香客上山時順便帶一些,每人帶的都不多,但現在香客人多了,東西就多得吃不完了。
而觀主和天清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吃東西都從最舊的吃。聞著有些霉味的米,柳如思啞然,怪不得做飯難吃呢,以后還得更難吃…
柳如思一邊用通俗的語言科普吃變質食物的危害,一邊就示意褚時鈺把發霉的那幾袋米拎邊上倒了。
“可是!這樣不是浪費了嗎?”天清阻止不了,一臉舍不得的看著那些灰白的米被倒在山凹荒草中。
柳如思還沒說話,小秦晧就開腔了:“娘說了,壞掉的東西吃下去看似是節省,實則是更浪費。吃壞身體要治病要吃藥,浪費了錢和藥,如果沒治好,病死了,那就直接浪費一條命了。”
“可是…”天清覺得有道理,但又還是不舍。
“如果是在我家里,我們會趁舊糧壞掉前給牛和雞鴨吃的。”小秦晧看著那些米其實也覺得有些可惜,怎么就這樣放著壞掉了,給雞鴨吃不知道能下多少蛋,給牛吃也能讓牛長得更壯實。
“以前觀里也有養牛,也給牛吃的,只是后來得的太多,牛都吃不完了…而且師父現在還把牛帶走了。”天清可喜歡那頭牛了,他經常帶著牛出去吃草的。
小秦晧提議道:“那就再養一頭牛,或者再養些雞鴨。”
“那不行,師父說了,養有血肉神魂的生靈會多結因果,我們沾染天機的人不能隨便養牲畜的。”天清解釋道。
小秦晧聞言便靈光閃過,他認真看著天清問:“你們的牛,是什么時候開始養的?是不是一個臉上帶疤很威猛的人送來的?”
“你怎么知道?是那個人四年前送來的,師父說一般是不會收下牲畜的,但那人心太誠,而且注定與我們有因果,所以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