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目不轉睛地盯著在雪地中起舞的男人,不自覺地隨著對方的動作調整呼吸,與舞者同步。他忽然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那種只在戰斗中偶爾才能捉到的奇特境界。他摒棄了周遭的一切聲音,進入了那個“透明的世界”。
他“看”得很清楚。
肌肉、骨骼的走向構成了河道,血液在其中奔涌。
火之神的神樂舞一直持續到
灶門炭十郎在新年后的正月病逝。灶門家為他舉辦了樸素的葬禮,一家人在收拾好所有需要的物品之后,去到了隔壁鎮子上新開的道場。
道場的主人是一位姓柏山的婆婆,她的丈夫去世后,柏山婆婆將自家的道場租給了鬼殺隊。據說這位柏山婆婆的某位遠方親戚祖上會掛起印著紫藤花家紋的門簾,婆婆這一支血脈雖然搬離了族地,但讓紫藤花再度綻放在門前也是離去的柏山爺爺的愿望。
“嗬啊!!”
灶門炭治郎和母親跟著柏山婆婆進入了道場,一開門就聽見一聲呼喝,隨后便是木刀重重交擊的聲音。
兩道身影正在場地正中對打,不少赤膊的隊員滿頭大汗地坐在周圍給他們加油。
“加油啊義勇!揍翻他!”
“錆兔加油!!”
黑發的少年看上去正處在下風,然而他在銹色頭發的少年的猛攻之下頑強招架著,不動如山。
“不要幸災樂禍了你們這群手下敗將!義勇!進攻!”
錆兔穿著白色的羽織,富岡義勇套著深紅色的外褂。在錆兔分心呵斥那些看熱鬧的家伙們時,富岡義勇目光一凜,抓住了一絲微小的漏洞,木刀自斜下方來,直直地刺向錆兔的面門。
“啊、危險!”灶門炭治郎眼看著富岡義勇的刀穿透了錆兔原本密不透風的防御,刀尖就快要貼上他的鼻尖。
令灶門炭治郎松了一口氣的是,那把刀正正好好停在了那里,錆兔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上的汗毛傳來受壓迫的感覺。
“干得好,義勇,”錆兔收起架勢,將身上的羽織脫了下來,還嫌不夠涼快,又去解扣子,“漂亮的七之型,真是進步神速啊。”
富岡義勇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說:“這不是勝利。”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錆兔在切磋中走神了,所以他才有機會使出那一招。如果錆兔正兒八經和他對拼,他會輸。
然而富岡義勇似乎天然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隨著年歲地增長,這一特點越來越突出,也越來越扭曲。
比如他剛才面無表情說的話,如果是被一群不了解他的人聽見,大概會認為他在嘲諷“和你這個水平的人對戰,贏是理所當然的,這根本算不上是公平的戰斗,所以也稱不上勝利”。
類似這樣,富岡義勇經常被他人誤解。關鍵他本人對此毫無意識,也根本不會想到費心去解釋。所幸,還有錆兔在。
“謙虛過頭了義勇!是男子漢的話,就大大方方接受別人的夸贊吧!”銹色頭發的少年大力拍了拍師弟的后背,拍得義勇向前踉蹌了一步,趁著對方咳嗽的時候看向了令他分心的罪魁禍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