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至窮途末路的玉壺從脖子上的斷口處冒出許多肉芽,上面長著許多它最愛吃的嬰兒的手臂,那些小手向四周伸去,拉扯著惡鬼的血肉妄圖進行最后的掙扎。
“行了,你就干脆利落地下地獄去吧。”
時透兄弟一人一刀,砍到玉壺的頭徹底化作飛灰消失為止。
“它在脫皮之后沒有使用其他壺里的血鬼術,真是太幸運了!”甘露寺蜜璃擦掉臉頰上的汗水,笑著說道。
“是呢,看來它的腦子也不大好使。”時透有一郎嫌棄地說。
“而且,雷鳴弟弟出現在這里也就說明不破先生也到了吧!”
那一刻,世界在灶門炭治郎的耳中是寂靜的。
赤焰已呈燎原之勢,點燃了黑夜。惡鬼以肉身相抗,為年輕的劍士堵上生命的一擊癡迷大笑。
日輪刀劈開了猗窩座的整條手臂,下一刀被它用拳頭格擋開,從右肩劈入直到側腹。刀勢至此本應進入末尾,但煉獄杏壽郎手上青筋暴起,硬生生繼續下劈,直到刀刃穿透猗窩座的身體。
猗窩座臉色微變,這一刀幾乎完全劈開了他的上半身!但上弦的恢復速度太快,右肩處的傷口竟然已經開始愈合了。
而且,后面還混進來了一只小老鼠。
灶門炭治郎目光灼灼,眼瞳中倒映著惡鬼的背影。他沒有能力砍下這個惡鬼的脖子,猗窩座比他遇見的所有惡鬼都要強大。但是,盡管明確地知道自己的弱小,灶門炭治郎依舊選擇與煉獄杏壽郎站在同一個戰場上。他必須盡可能發揮作用,哪怕讓猗窩座分心一秒鐘也好,這樣就能為煉獄杏壽郎爭取機會。
他不想在未來后悔,在想起這件事時只能無能為力地哭泣著說“如果當初死的是我就好了”。他不想后悔,所以也不會猶豫!
“火之神神樂·九之型·斜陽轉身。”
灶門炭治郎閃身來到猗窩座身后,以倒立的姿態揮出橫斬,刀刃上纏繞著如同太陽般熾烈的火焰。
猗窩座的羅針沒有漏掉灶門炭治郎,原本應該擊向煉獄杏壽郎的右拳反身向身后揮去。
“!?”
它本以為這一拳能將灶門炭治郎攔腰截斷,但在揮拳的一瞬間,它的手臂卻被利落地斬斷。這是誰發起的攻擊!?為什么羅針沒有反應!?
已經做好同歸于盡準備的灶門炭治郎也一驚,恐怖的拳風擦著他的頭皮刮過,帶起一片灼痛。但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斜陽轉身的橫斬“鏘”地砍到了猗窩座的脖子。
好硬!但是灶門炭治郎看著猗窩座的脖子仿佛像是逐漸被高溫融化了一樣,日輪刀下的血肉被燒的焦紅滾燙,鐵刃開始嵌入進去。
猗窩座用肉眼見到了翩飛的白色羽織,那是它再熟悉不過的對手。
“不破、千里——!!!”
修羅惡鬼的另一條臂膀也被斬斷,可是就在這樣電光火石之間,煉獄杏壽郎留在它上半身的斬擊傷已經完全愈合。
不破旋身斬掉猗窩座的雙臂后,借著在空中墜落的力道一腳蹬在了灶門炭治郎的刀背上。伴隨著一股巨力從刀柄上傳來,灶門炭治郎在不破的助力下砍掉了猗窩座的頭顱。
被日之呼吸攻擊到的地方很難愈合,某些劍技還會讓傷口體會到被灼燒的痛感。
猗窩座瞬間再生雙臂,揪住分離的首級,卻被不破一拳正中面中將頭打了出去。
它當然不會繼續追著那顆翻滾的頭顱到處跑,只是在原地站定,當著獵鬼人們的面再生出了一顆頭顱。
“你的刀比以前更快了啊,千里。”猗窩座腳下仍踩著雪花狀的術式羅針,但那個能夠感知術式范圍內擁有斗氣的對手的攻擊并自動躲避的指針,現在卻無法捕捉手持黑刃的獵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