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幾息,胡蝶香奈惠便感覺到了肌肉在極寒的作用下變得僵硬了許多。
童磨的進攻不疾不徐,就像它本人一樣輕飄飄地墜在獵鬼人們不遠處,空氣中的凍粉也只是源源不斷的向他們包圍過來。上次在產屋敷宅邸中的戰斗里出現的許多血鬼術并沒有出現在如今的戰場上。
就是這樣~!童磨雀躍地想道,它特意沒有使出急凍之云、結晶之御子等血鬼術快速結束戰斗,為的就是能夠將這些獵鬼人們多困在這里一會兒。
就算是它沒有遇到那個有趣的家伙的補償吧,童磨笑著揮舞雙扇,卷曲的冰柱自它身前斜著沖天而起,就讓它好好和他們玩玩吧!
雖然童磨位列上弦中的第二位,但它并沒有特別受到鬼舞辻無慘的賞識。對于這個無心的惡鬼,鬼之王很少將任務分配給它,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也許正是因為童磨過于強烈、殘忍的享樂之心,讓它經常違背原本的命令,也會為了取樂而故意在戰斗中放水。
原本童磨可以等到夜晚之時,在鬼的主場同混入萬世極樂教的“老鼠們”戰斗,但它得知不破并不在這里之后,便臨時起意,決定提前和獵鬼人們玩玩。
它看得出來,眼前的這三個獵鬼人比起普通的獵鬼人要強上不少,恐怕里面還有柱吧?但比起那個黑發的獵鬼人來說,仍舊有一些差距。
來吧!來的越多越好~!
——這樣的話,那個小麻花辮君就死定了。
“師父,茶泡好了”
日野雷鳴敲響了桑島慈悟郎的屋門,過了很久,屋內才傳來一聲“進來吧”。
高個少年依言推門而入。
桑島慈悟郎重新抽起了煙,同樣坐在煙霧繚繞的房間內吞云吐霧的還有常年住在小荒山上的若松小十郎。
“有善逸的消息嗎?”桑島慈悟郎問道。
日野雷鳴無視了我妻善逸送回的信中無數次提到的“千萬不要和爺爺說我與師兄的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已經找到獪岳師兄的所在地了。”
留著兩端翹起的八字胡的小老頭最后深深抽了一口煙袋,將煙桿扣在桌子上。
若松小十郎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又轉而看向日野雷鳴。
他捋著自己白了不少的山羊胡:“慈悟郎,我們都老啦,讓年輕人放手去干吧。”
桑島慈悟郎拿鼻子哼氣,瞪了他一眼:“你個老東西少放屁,你壓根就恨不得飛到巖手去吧?你少管我!”
日野雷鳴已經很有眼力見地取來了一直被好好養護的、屬于前鳴柱的白鞘日輪刀,若松小十郎的腰間也掛著一柄純黑刀鞘的刀。
“善逸還是個孩子呢,說不準半路就要哭哭啼啼地喊餓肚子,那孩子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嘴上將自己的弟子說得一無是處,但桑島慈悟郎更換衣物的速度卻極快,短短幾個呼吸就已經全副武裝。日野雷鳴知道這個小老頭的脾氣,他其實一點都不像他嘴上說的那樣,認為我妻善逸有多么沒用。
“哼,你個老瘸子還能跑得動嗎?”若松小十郎提起嘴角,笑容間依稀能夠辨認出曾經的狂傲不羈。
“少說大話小十郎,老古董還是先學學怎么坐電車吧!?”
兩個互損的老人如同幾十年前一樣嗆了幾句,桑島慈悟郎囑咐日野雷鳴好好看家,隨后就和若松小十郎一起下山去了。
日野雷鳴看著師父一瘸一拐但跑得飛快的身影,抿了抿嘴,輕聲道:“祝您武運昌隆。”
不破站在紫藤花家紋之家的庭院內,此處所有的隱已經全部撤出,附近鎮上的居民也已完成疏散,不知道藤田先生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壯舉的。
說實話,他很少有機會像這樣,看著太陽像一輪即將熄滅的火球,慢慢滾落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以前在赤羽町,他總是在這個時候獨自劈柴、燒火,忙碌著做出一頓勉強可以填飽肚子的飯菜。在槿到來之后,他的工作便是和槿一同準備晚餐。等到他們吃完飯,太陽已經落山,綠會從沉睡中清醒。
【我討厭日落時分,】槿曾這樣跟他說,【這個時候的太陽好像能夠燒盡一切的火焰一樣,萬物會在它落下之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