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產屋敷宅邸離開后,不破被隱送至了蝶屋。他準備問有花海夏關于矢吹真羽人的身體問題。
蝶屋的主人有花海夏是前任花柱,在與鬼的戰斗中失去了左腿,這才從柱位隱退,專心經營蝶屋與研究藥理。蝶屋的大部分手術都是由她親自完成的,雖然有考慮過培養弟子,但有過醫學學習經驗的隊員少之又少,不過小紀、小薰和美樹有表達過未來想要去學校系統地學習醫學的想法,有花海夏索性就將她們三人一直帶在身邊,傳授一些專業知識,并為她們留意升學的要求。
往壞處說,鬼殺隊其實是藉由仇恨拼組起來的組織。如今正在獵鬼的隊員們,或是有親人慘遭殺害,或是干脆已經孑然一身,有的更是從小就開始殺鬼,想讓這些人坐到學堂里去學習國文、數學、洋文,要求他們去學習醫學、經濟,只會讓人懷疑提出這種想法的人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有花海夏特意留心過隱中的隊員。因為沒有直接殺死鬼的能力,又與鬼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系,隱的隊員們通常只是在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類似于收集情報、運送傷員和物資、照料鎹鴉等等非常普通的日常工作。
但最近,隱中新加入了一個女孩,名叫亞衣。關于她,有一些傳言就連常駐蝶屋的有花海夏都有所耳聞。據說對方的哥哥變成了鬼,這個女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圈養著她的哥哥,可最后還是失控被殺掉了。因為這似真似假的傳聞,亞衣在隱中受到了排擠,性子也愈發沉默。最開始她還會與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爭辯兩句,但幾乎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有花海夏攔住了因工作來到蝶屋的亞衣。
“你是叫亞衣,對吧?我聽說了,關于你哥哥的事情。”性子與修習的呼吸法完全相反、張揚又有些惡劣摻雜在其中的有花海夏直白地說起自己攔下對方的原因。
亞衣聽到這個話題,下意識地將眉頭皺起,有些不愉快地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人。
“假的,沒發生過,我腦子有問題,我該去工作了?!眮喴抡Z速飛快地將來人可能提到的問題一一解答,就像過去的一段日子里經常發生的問答一樣。她低下頭去準備從有花海夏的身邊離開。
“我相信你說的,關于你的哥哥,我想了解更多。你用紫藤花就將他攔在了洞穴里?但那些花早就枯萎了吧,你有給他吃其他的東西嗎?或者喝什么藥了?是誰給你的?”
有花海夏攔住了亞衣。
“”
女孩抬起眼睛似乎在斟酌著什么,有花海夏抱臂,大大方方的任由對方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兩人在走廊中對峙了許久,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沉默的對抗在不破出聲后被打破了。
“有花小姐?還有你是亞衣?怎么了?站在走廊中間?!?/p>
亞衣像是回頭看見了一根黃瓜的貓,驚跳著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有花海夏向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你來的正好,亞衣的哥哥你知道吧?就是你”
不破看了一眼受到驚嚇的亞衣,考慮到女孩的心情,他連忙打斷了有花海夏:“我知道!怎么了嗎,有花小姐?”
“隊里的傳言太亂,雜七雜八地添油加醋,還是當事人了解地更清楚一些。亞衣,把事情好好說一說吧?你那時還不了解鬼殺隊和鬼吧?現在再想想,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破舉手:“我先去找小紀,你們慢慢聊?!?/p>
確定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亞衣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了下來。與不破相比,還是和有花海夏相處更自在一些。說到底,不破是獵鬼人,自己的哥哥是鬼,從天然立場上來講她沒有任何可以責備對方的理由,甚至如果不破再狠心一些,連包庇鬼的自己都應該被當場誅滅。但是,那是自己的哥哥。不破千里與她有弒親的關系,她至今仍在感性和理性之間不斷搖擺,無法正常與對方相處。
所幸不破直接找借口溜走了,這也讓亞衣松了一口氣。
有更能激起警惕心的事情發生后,原本被戒備著的有花海夏在亞衣心中就逐漸變成了可以傾訴的對象。
有花海夏終于從亞衣口中得知了她讓哥哥“遠離人群”的方法。
根據亞衣的說法,曾經有一位夫人和一個少年路過此地,正巧她的哥哥那時正處于瀕臨失控的狀態,自己為了壓制對方根本無力顧及周遭的他人。
“然后我就聞到了一股香氣,我知道那應該是血的味道,但沒有難聞的鐵銹味,而是各種花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眼前出現了花朵組成的圖案,像是在空中拉開了印有花朵紋樣的織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