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門家不大,不破得知了這個赫發的孩子名叫炭治郎,還有幾個弟弟妹妹。小孩子們扒在門縫后打量著少見的客人,炭治郎的母親葵枝為不破熱好了一杯茶。
“野獸啊早些年三郎先生的孩子們都去世了,如今唯一留下的竹太郎也”
灶門炭治郎坐在母親身邊。
這一家人似乎代代生活在云取山,以賣炭為生,祖輩也從未出現過劍士。就在不破將他對這家人莫名其妙的關注歸咎于自己過于發散的聯想時,他見到了這家的男主人。
灶門炭十郎,一個看起來長期臥病在床,氣息“微弱”的人。一眼看過去,就算不是醫生也能察覺對方是一個體弱無力的病人。但是,矛盾的地方正是這里。哪怕眼前人的外表向不破訴說著身體主人的“病弱”,但作為劍士的直覺卻在告訴他,灶門炭十郎是個非常“特別”的人。
硬要說的話,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整個人仿佛與自然融為了一體,與天地共同呼吸。
這是呼吸法!?不破震驚地看著灶門炭十郎,對方的左額上有與灶門炭治郎如出一轍的淡色紋樣,卻不像是疤痕,而是天生如此一般。
而且對方還戴著花札耳飾。
不是吧!?
很難說不破此刻內心的想法究竟如何,類似于“難道我真的撞大運了”、“真的假的”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想法在他心里亂竄。
難道真的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嗎!?
“您會使用呼吸法?”
灶門炭十郎和藹地笑著,就像是在對待相識已久的老朋友那般回答道:“不,我只是學會了‘呼吸’而已。”
不破仔細地觀察過,對方的雙手沒有任何使用刀劍才會留下的硬繭,有的也只是揮舞斧頭劈開柴火留下的繭子,大概是因為臥病在床,身體活動減少,那些繭子也都快消失不見了。
“那您是否聽說過日之呼吸?”
其實,各派呼吸法之間無法相互比較出高下來。水之呼吸的綿長、炎之呼吸的熾烈、雷之呼吸的迅捷這些呼吸法各有各的長處,單論優點也能說上半天。歷代劍士們都在琢磨最適合自身的呼吸法,比如不破的影之呼吸,脫胎于暴烈的風,又雜糅了獨屬于他的特性,在一次又一次的戰斗中不斷精煉,褪去雜質。
要說哪種呼吸法最好,大家估計都會偏心自己練習過的呼吸法吧?對于日之呼吸,不破如此上心的原因大概是煉獄槙壽郎因為它而消沉,與它“最初的呼吸法”的名頭。
哪怕灶門家真的是日之呼吸的繼承者,現如今也無法作為即戰力參與到和鬼的斗爭中來。沒有說想象中那種,今天找到了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明天就向鬼舞辻無慘發起大決戰的美妙幻境。
最有可能學會日之呼吸的灶門炭十郎如今身體虛弱,灶門家的孩子們也都是一群小不點。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主公大人估計也只會詢問灶門家的意見,不會強迫他們必須要成為獵鬼人吧?
“抱歉。因為我們家有代代相傳的神樂舞,為了能夠完整的將舞跳下來,我才逐漸學會了‘呼吸’的方法。關于你說的,我并沒有任何的認知。”
“神樂舞?”
灶門炭十郎解釋道:“我們家從事與火有關的工作,所以為了避免傷病和災禍,每到新年伊始都會跳神樂舞,祈求火神大人保佑一家平安。”
不破忽然發現,無論說什么做什么,灶門炭十郎的感情始終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他站在樹林里時,雖然灶門炭治郎應該“聞”到了他,但決定讓他進屋的是這個人吧?
不破這么想著,也隨口問了出來:“您為什么會請我進來呢?”
灶門炭十郎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耳朵上掛著的花札耳飾微微晃動:“你從山下趕過來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吧?天氣這么冷,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就當是答謝了。”
與他對坐的少年似乎并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在微楞了幾秒后,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多謝您的好意。說起來,您的花札耳飾是祖傳的嗎?”
話一出口,不破又停頓了一下。雖然是隨口一問,但為什么他會覺得這個花札耳飾“肯定”是祖傳的呢?花札耳飾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戴著木制花札耳飾那個夢!
他做的夢里,雙生子中有一個孩子,那個繼國弟弟也是戴著同樣的花札耳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