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辩C丸傷心地鉆回了伊黑小芭內(nèi)的領(lǐng)口。
伊黑小芭內(nèi)冰涼的手攬著神志不清、說起胡話來的男孩,那柄像蛇一樣彎曲的日輪刀走出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曲折刀路,將面前的一片魚怪斬殺殆盡。
“伊黑閣下!”藤田背著蝶屋最新配備的醫(yī)療包在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探頭探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隊長了,手下還帶著幾個新人,此時也跟在他后面向外張望。他這幾個徒弟(藤田先生自封)雖然有點傻不愣登的,但在關(guān)鍵時候絕對聽話。
伊黑小芭內(nèi)戒備了一會兒,等他的鎹鴉夕庵飛回來報告,這才解除了戒備。
他來的太晚了。
異色的眼睛順著土地上延伸的血腳印向前看,前方即是地獄。
被他救下的男孩清醒了一瞬,用盡所有力氣揪住伊黑小芭內(nèi)的前襟,瞪著眼睛啞聲說:“壺是壺!!”
帶著涼意的手握上了男孩攥得發(fā)白的指尖,他聽見救下他的人說:“我知道,已經(jīng)沒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意識消失之前,男孩回答道:“日野雷鳴?!?/p>
“不破,你覺得它有可能是十二鬼月嗎?”
“不太確定,但是這個血鬼術(shù)有點棘手,觸感也很微妙?!?/p>
不破驟然拔刀讓本就接近尾聲的宴席提前結(jié)束,勇太與百合子請離各位賓客,不破則回想著剛才那一刀的觸感。
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刀很順利地就切開了瓶身。不過,劃開的手感還是有些奇怪。
“滑溜溜的,”他形容道,“像是切到了一條惡心的泥鰍?!?/p>
跨越千里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的玉壺還沒從壺里出去就趕上了不破的迎頭一刀,猝不及防的攻擊直接豎著劃開了玉壺的臉,讓它的眼球分成了兩半。顧不得發(fā)怒,玉壺直接從現(xiàn)場逃離。
好快的刀!
玉壺用臂膀上的小手臂們向中間推著被劈成兩半的腦袋,傷口正在逐漸愈合,然而剛才玉壺的腦袋被鋒利的刀切開的時候,它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恐懼。如果它去的再早一點點,那柄刀就會傷到它的要害。
這讓它感到怒不可遏,比自己的壺被人破壞還要讓它憤怒。
“那群可惡的下等生物?。 ?/p>
壺分身可以隨機移動,優(yōu)點是可以像剛才那樣撞運氣,沒準能發(fā)現(xiàn)什么鬼殺隊的重要駐地,但缺點是太隨機了,迄今為止玉壺也只通過壺分身找到過四、五個柱。一次性釣到兩條大魚原本讓玉壺喜出望外,結(jié)果它居然連出場都沒完成就被人打回去了??!
多么讓它倍感屈辱的失敗??!
被下等生物“背叛”的玉壺氣惱至極,再次制造了大批壺分身散播出去。
小山村里,不破和悲鳴嶼行冥再三確認那個壺已經(jīng)徹底消失,附近再沒有出現(xiàn)其他類似的物品之后,選擇告別。
對于知曉鬼的人們來說,再如何恐懼,也是要想方設(shè)法活下去的。百合子和勇太帶著對新生命的祈盼送別了他們,這對新人的身影消失在林蔭下。
回程途中,不破收到了伊黑小芭內(nèi)的信。
被伊黑小芭內(nèi)救下的孩子名叫日野雷鳴,他的村子被一個“從壺中冒出的怪物”殘忍屠戮,算上他在內(nèi),只有五人僥幸逃生。有一家四口躲在了地窖里,當男主人舉著鋼叉想要與魚怪拼命時,伊黑小芭內(nèi)斬殺了魚怪,救下了他們。
沉默又看起來非常冷酷的黑發(fā)少年學著不破的樣子安撫生還者的情緒,指揮藤田先生他們繼續(xù)搜救,查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活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