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聞不如一見,夫人,”本應(yīng)被血鬼術(shù)影響的獵鬼人緩緩轉(zhuǎn)過頭,在珠世有些驚訝的表情中說道,“在中野町,你們救下了一對兄妹吧?”
珠世想起了亞衣和她的兄長。她和愈史郎曾回去看過,只是那時山洞已經(jīng)很久沒有居住的痕跡,旁邊的地上也多了一個墳堆,他們自然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為了防止愈史郎帶著珠世“撒手沒”,不破沒有放開壓著他脖子的刀,但是留出了足夠的活動空間,也放開了對愈史郎的桎梏。在他看到珠世血鬼術(shù)的
不破撿起了丟向茶茶丸的脅差,那只三花貓站在遠處,見他靠近還小小地哈了他一下,然后跑到了珠世的身后。
珠世知道太多她本不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知道綠的名字這一點被不破排除在外,畢竟剛剛遭遇的下弦之五也知道。但是關(guān)于“看見惡意”,這就是只有極少數(shù)值得信賴的同伴才知曉的事情了。
珠世和愈史郎的身上沒有對人類的“惡意”,愈史郎的反抗也不及那些吃人的鬼,只比普通的人類力量大一些。
不破早已學會不去依賴自己看見的“惡意”,他開始學著槿說的那樣,憑借自己的心去理解他人。但他尚未付出全部的信賴,在跟著珠世前往住宅的時候,不破一直將日輪刀抱在懷中,走在珠世和瞪著他的愈史郎的身后。
鐵之助被拒絕同行,珠世和愈史郎不愿意將他牽扯進來,不破更是叮囑他一定要待在家中。
在住宅的圍墻外,珠世的身形直接穿越了墻面。
愈史郎非常在意不破剛才的“暴行”,更擔心珠世的安全。再怎么說,不破都是一個獵鬼人,從氣息上來看已經(jīng)有柱的模樣了,珠世大人怎么能帶獵鬼人回家啊!!!
還是一個“暴力男”!!愈史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警告他不準在珠世大人的家里亂來。
“你就算真的把眼睛瞪出來也沒用的。”
不破閃身跟著珠世進入了被愈史郎的紙眼藏起來住宅。
“這個臭小鬼!!”
愈史郎雖然看起來還是少年的身形,但真實年齡的確夠得上叫不破“臭小鬼”了。
穿過血鬼術(shù)構(gòu)成的偽裝,不破來到了珠世和愈史郎在淺草的住所。房間內(nèi)擺滿了各色的試管和藥劑,一進去就有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因為從未打算邀請其他客人來到住所,房間內(nèi)除了珠世的工作臺與實驗器材,并沒有給會客室留出地方。
珠世帶著不破來到了一間空閑的房間。愈史郎一直站在珠世身后,用張牙舞爪的表情看著不破,最后被珠世要求去端來茶水,才悻悻地離開。
“我知道,讓你付出信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珠世將雙手交疊,輕輕搭在膝蓋上:“我是為了殺死名為鬼舞辻無慘的存在才繼續(xù)存活下來的。”
不破的刀放在腿邊,他們在榻榻米上相對而坐,他的手一會兒摸摸刀柄,一會兒又收了回去。
“你說了它的名字?”
并非沒有人試圖從鬼的口中拷問出有關(guān)十二鬼月和鬼之王的消息,然而那些鬼寧愿面對死亡,也不愿意將鬼舞辻無慘的名字說出口,似乎那個名字在鬼中是某個禁忌一樣。
珠世還是第一個在人類面前說出鬼舞辻無慘之名的鬼。
也許,她的確是特別的呢?不破抓住了刀,又強硬地放下了手。
珠世一直在仔細觀察著對面少年的動作。他抓刀的行為并沒有遮掩,對鬼的憎惡與警惕也沒有因為珠世叫出了他母親的名字和特殊能力而減弱半分。真正讓他安分地坐在這里,聽一只鬼講話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少年的眼神和籠島綠一模一樣。
“我聽到那個孩子喊你‘不破’,就知道你應(yīng)該是綠收養(yǎng)的孩子。”
籠島綠從未隱瞞過不破的身世。
他是拯救了自己的孩子。籠島綠和珠世再會時,在嬰兒咯咯的笑聲中,荷綠色的盛夏再次盈滿生機。
“我和綠都是在極為巧合的情況下,幸運地逃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