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樹,你來看下這個需要裝進去嗎?”
“小薰”
病號們都是一些粗手粗腳、將全部本事都用在揮刀殺鬼上的家伙,然而此刻他們滿頭大汗,手上小心翼翼地捧著一些珍貴的藥品、手術器械和諸多潔凈的紗布,詢問著在蝶屋幫忙的三個小大夫。
沒有人敢去打擾有花海夏,也沒有人敢去指出她的行動是怎樣的徒勞無益。
前往旭川的鐵路在新年夜只有一趟,而現在顯然已經無法通過踏上回程的列車前往那片苦寒的土地。哪怕轉乘其他交通方式,她們最快也只能在傍晚抵達。
此時此刻,新年的第一天才將將開始。
東京府荏原郡駒澤村,煉獄家。
煉獄杏壽郎聽到了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從被褥中爬起來,推開門。
“父親大人?”
鬼殺隊的統一制服是最近才開始配發的,成為柱已久的煉獄槙壽郎在出任務時依舊穿著自己最習慣的寬跨,披著有烈焰一樣袍角的白色披風。此時,煉獄槙壽郎正披著那件杏壽郎再熟悉不過的披風,跨步走過回廊。
“是緊急任務嗎?”煉獄杏壽郎幫父親取來了日輪刀,然而煉獄槙壽郎并沒有離開家的意思,帶著煉獄杏壽郎再熟悉不過的表情,坐在了他們訓練的院子的檐廊下。
“杏壽郎,”煉獄槙壽郎用悲戚的目光描摹著大兒子面龐的輪廓,欲言又止,最后將所有的話吞咽下去,化成了一聲嘆息,“杏壽郎啊”
煉獄杏壽郎沒有再發問。他睜著金紅的杏眼,裹著厚衣物跪坐在父親身邊,看著鎹鴉來來回回地在院子內進出。他本不是什么懦弱的孩子,也早早地理解了父親曾多次對他說的話——“與你談笑的同伴轉眼間就會犧牲”??墒钱斔牭芥嶘f送回的消息時,還是感到了難以承受的委屈。
為什么會是他呢?為什么會是他們呢?
離得最近的巖柱已經趕赴戰場,而煉獄槙壽郎也接到了鎹鴉的傳令。東京府和北海道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哪怕風柱遭遇上弦之四的消息藉由鎹鴉、人聲與電話接力傳遞,他們現在焦急等待到的消息也已經是發生在兩小時前的事情了。
冬日的太陽不會因為無數人的祈禱而提前升起,這漫長又干冷的冬夜,還需人類慢慢地煎熬。
空氣在震顫。
不破感覺自己踩在了波濤之上,每走一步都可能會被裂開的大地吞噬,這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確保自己的落腳點不會突然鉆出一條巨大的龍頭咬斷他的腿。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生物”。石龍子的身軀雖然布滿木紋,可切砍的時候居然會發出鋼鐵交擊的碰撞聲,日輪刀的斬擊在木龍身上漸起了點點火星。
影刃再度鋒利起來,不破斜切斬斷了一只靠近他的龍頭,企圖越過它們如同高速列車般橫沖直撞的身軀,進入被木龍龐大的身體圍起來的中心地帶。
“可惡!塊頭也太大個了吧?。俊?/p>
異變發生的地點在車站的站臺內,在空曠地帶著陸的不破視角稍矮,等他從仿佛要將他的腦漿搖勻的地震中回過神來,五條龍頭正無聲地仰天長嘯,宛若正在啃食天空的怪物。
木龍身長肯定能夠超越六十尺,它們破土而出之后又將攻擊范圍收縮在了車站的站臺內部,只有一條阻攔在了不破的身前。
無量闖入戰場,落在不破的肩頭向他報告了車站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