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愿以償地劈斷了虛哭神去,讓那柄鬼刀只剩一支凸起的異形刀刃,變得像是農民割稻草時使用的鐮刀。但他還是小瞧了黑死牟的力量。
赫刀的威力,黑死牟只從繼國緣一那里體會過一次。斬向脖頸的那一刀,終究是憤怒大過了恐懼,那樣深刻的憎惡竟然讓黑死牟無視了無法再生的痛苦,一心一意地追尋著年邁的繼國緣一的身影。
如今關治的后代再一次讓赫刀重新現世,它透過這切身的疼痛與僵硬,才真正理解了烙印在細胞里的、鬼舞辻無慘對那赫赫刀光的恐懼。
恐懼?是恐懼嗎?
是細胞在顫抖,不是它。
繼國巖勝從未懼怕過繼國緣一。
被劈斷的虛哭神去沒有復原,黑死牟用變短的鬼刀卡住不破的揮斬,直接從虛哭神去上放出的五之型·月魄災渦讓不斷涌出的鋒刃直接和不破來了個臉貼臉。
黑死牟本以為這一下可以讓不破失去行動能力,但它感受到和虛哭神去角力的日輪刀上傳來一股巨力,鬼刀僅剩的部分又被一分為二,黑發的青年以詭異的角度折疊身體,憑借異于常人的靈活躲開了那些密集的斬擊。
黑死牟的眼睛追著他的身影來到了半空,它能聽到悲鳴嶼行冥和鐵鏈擺動的聲音,下一刻不破忽然側過腦袋,碩大的流星錘重重砸下,將將從他耳邊擦過。
悲鳴嶼行冥一腳踩在鎖鏈上將其固定,依靠慣性猛地甩出流星錘向黑死牟的頭顱砸了過來。時透無一郎重新隱于霞霧中尋找機會。
黑死牟向后退了一個身位,月之呼吸的劍技和漆黑的影刃不斷交錯,被彈飛的劍氣甚至將遠處的黑柱擊穿,坍塌時帶起劇烈的震動和無數煙塵。
悲鳴嶼行冥的流星錘與闊斧已經完全脫手,只手持鎖鏈掄動兩柄武器發起攻擊。
在九柱集訓時,每位柱之間都進行過合作訓練,因此一旦進攻的氣勢回到獵鬼人一方,默契無間的配合產生的效果立刻就會顯現出來。
“巖之呼吸·一之型·蛇紋巖·雙極!!”
絕對的肉|體帶來純粹的力量,毫不講理的流星錘與闊斧向惡鬼發起夾擊。黑死牟恢復了虛哭神去的長度,因為游動的陰影正在悄然逼近。
影之呼吸·二之型·如影隨形與四之型·幽影無形被不破融合為一式,變幻莫測的步法配合高速移動中的快速切割,不破切開了無數月牙形鋒刃,切開了虛哭神去,再一次沖到了黑死牟的身前。
“不過徒勞的掙扎”
黑死牟看得很清楚。沖到眼前的不破并非殘像,他接下來的每一次意動都被它提前察覺,身后那個玩弄霞霧的孩子也是,一舉一動皆在它的監視之下。
不破就要再一次使用那宛如盛開的蓮花一樣的斬擊了。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兇變·天滿纖月!!”
旋渦狀的斬擊層層疊疊,猛烈地斬向了它的對手們。不破沒有辦法躲開近距離的攻擊,他的動作開始走形,但這樣的掙扎注定也是徒勞無功的。
仿佛周身所有的空間都被銀白色的月華填滿,滿溢的斬擊倒映在純黑的眼瞳中,因為無處可躲而恐懼著的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