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伊黑小芭內(nèi)將鏑丸妥善放好,問不死川實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不死川實彌正扛著日輪刀準(zhǔn)備去找鬼的真身,聞言“嘁”了一聲,回答道:“那惡心玩意兒讓老子看見了家里人。”
那樣溫馨的日常只會讓不死川實彌更加憤怒。白發(fā)的少年在弟弟妹妹們驚恐的表情中直接割斷了自己的喉嚨,所以他才會那樣快地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看來自我了斷是從夢境中脫離的方法。”
在獲得了這一重要情報之后,眾人需要在魘夢傷害乘客們之前將其斬首。
“分出三人去列車中保護乘客,剩下的人去將惡鬼斬首,”伊黑小芭內(nèi)說道,“怎么說?”
沒有時間給他們猶豫,錆兔與富岡義勇主動接下保護乘客的任務(wù)。他們和胡蝶忍一起前往了已經(jīng)完全被血肉包裹的車廂內(nèi)。
胡蝶忍持續(xù)不斷地向列車上的血肉內(nèi)注入毒素,水呼師兄弟二人則利用柔軟無害的水流砍斷那些抓握著乘客們脖子的鬼手。
剩下的三人則前往駕駛室的方向。
方才錆兔二人被車頂?shù)聂|夢散發(fā)出的氣息吸引,沒有留意到從他們腳下傳來的鬼氣。盡管鏑丸陷入沉睡,但憑借不死川實彌三人敏銳的感知,他們一下就找到了魘夢本體的所在之處。
與姑獲鳥和累等惡鬼相比,魘夢帶給獵鬼人們的壓力甚至有些不痛不癢。
將意識與列車融為一體的魘夢感覺到了肉|體上的異樣。胡蝶忍注入的毒素正在起作用,紫藤花之毒不斷破壞著魘夢的細胞,令它再生的速度放緩了數(shù)倍。
惡鬼的進食也會有上限,就像一頓飯不能吃太多一樣,魘夢此刻哪怕沒有空余的“肚子”再進食了,但為了能夠擺脫毒素帶來的弱勢,它操縱著鬼手將乘客們拉入一旁的肉壁。
“誒?”
前后整整八節(jié)車廂,它的鬼手正被人以極快的速度斬斷。水流的確柔軟而無害,但獵鬼人們手中的日輪刀鋒利無比,錆兔與富岡義勇一人向著車頭、一人向著車尾,激流涌動間,將那些威脅著乘客們的鬼手斬了個干凈。
“可惡的小鬼們!”魘夢操縱著血肉進行再生,忽然它似有所感,就在它“脖頸”的正上方,暴烈的蒼風(fēng)打頭陣,不死川實彌的風(fēng)刃捅穿了駕駛室的地面。
列車駕駛員與木村被伊黑小芭內(nèi)帶離附近,煉獄杏壽郎緊跟在不死川實彌身后,熊熊烈火灼燒著地板下層層疊疊的血肉。
惡鬼的尖嘯震耳欲聾,可是對于不死川實彌和煉獄杏壽郎來說,這代表著他們找對了位置。
“看見了!”焦糊的血肉下,一節(jié)一節(jié)的椎骨露了出來。
在不死川實彌的刀落下之前,魘夢操縱著血肉將“脖頸”團團圍住,一只只碩大的鬼眼睜開,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獵鬼人們。
“!”
在失去意識前,不死川實彌向同伴們大喊:“在夢中zisha就能出來!可別被迷惑了啊!”
誰也沒想到,魘夢這次選擇讓他們見到真正的噩夢。
伊黑小芭內(nèi)第一次墜入夢境,他回到了鎖住他前半生的地牢中。他在牢門上用發(fā)簪一點一點扣出來的出口敞開著,門外是族人們堆積如山的尸體。蛇鬼盤踞在尸山之上,猩紅的舌頭從咧到耳根的嘴巴中吐出,嘶嘶地說:“就是因為你逃跑了,所以你的族人們都被殺死了!”
察覺到身后有人扯著他的小褂,伊黑小芭內(nèi)回頭,看見了自己的表姐與母親、小姨。她們渾身是血,纖細的手指死死抓著他不放,同樣的碧色眼眸被濃重的恨意籠罩。她們仿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質(zhì)問伊黑小芭內(nèi):“你為什么要逃走!?你難道不知道你逃走會讓我們遭受什么樣的事嗎!?因為你,有五十名族人死去了啊!!乖乖留在這里被吃掉不就好了嗎!?”
理智告訴伊黑小芭內(nèi),這是惡鬼的血鬼術(shù),是幻境。但是,這樣的景象真的不會發(fā)生嗎?如果當(dāng)時前來宅邸的不破與粂野匡近選擇等待炎柱的支援,如果他們選擇先將木村勸離這座島同時,他也想到了重獲新生的那晚,粂野匡近與不破教會他的道理。
在過去的某時某刻,他曾因為自己體內(nèi)流淌著與那個家族相同的血液而感到自卑,如果不能將這身血脈徹底清洗的話,他自認為是沒有資格過上與正常人相同的生活的。即便不破和粂野匡近不會告訴他真相,但他也曾自己拜托鎹鴉幫忙調(diào)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