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闖入戰場,落在不破的肩頭向他報告了車站內的情況。
“喜怒哀樂消失了?是矢吹先生將本體逼出來的嗎?”
這些木龍就是由血鬼術構成的石龍子,被破壞到一定程度就會消失,然后從“中心位置”再次出現全新的木龍。
“千里!!小心,沒有目擊!!本體!!”無量最后說了幾句話,就迅速脫離了戰場重新回到空中搜集情報。
沒有看見本體嗎?不破再次破開沖來的龍頭,從好像巨蟒一樣盤踞的木龍縫隙之間窺見了其內的景象。
矢吹真羽人靠坐在殘壁之后,手中拽著布帶死死勒住隊員的斷臂,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在他背身躲避落雷的時候,遠比喜怒哀樂更為沉重的壓迫感在身后的候車區凝聚。
在感知到那駭人氣息的一瞬,矢吹真羽人的心中先是反射性地激起了天然的警惕心,然后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又生出了一種寬慰來,就像在長途奔襲時看到了代表半程終點的旗幟,令人感覺到了充滿罪惡感的安心。
他隨即將這代表著人性本能中膽小與怯懦的情感絞殺得一干二凈,忽略臉上的疼痛,將昏厥過去的隊員護在身后,觀察著新生的鬼。
喜怒哀樂的氣息全部消失了,這個少年模樣的鬼究竟是本體,還是說依然是被“操縱”著的分身?
木龍擠滿了半敞著的車站上空,寫著站名的告示牌憑借著一顆螺絲掛在原地搖搖欲墜,遮天蔽日的血鬼術擋住了風雪,讓車站的內部只能聽到人類輕淺的呼吸聲。
矢吹真羽人后知后覺地伸手摸上了斷臂隊員的脖頸,手下一片死寂。
只有死人才會連無意識的shenyin都無法發出。
車站里已經滿是獵鬼人的尸體。
頓了兩秒,他終究站起身來從倒塌的墻壁后走出,在擁擠空間里的木龍們將頭對準了持刀上前的矢吹真羽人。
擁有與喜怒哀樂同樣的深色皮膚、眉毛怒張,新出現的鬼身后背著五張串聯起來的太鼓,上面寫著“憎”字。
碧青色的刀刃轉向了新出現的憎之鬼,矢吹真羽人沉聲道:“你,不是本體吧?”
憎珀天雙目赤紅,面部沒有移動,只有刻畫著“上、肆”的眼珠緩緩轉向,狠盯住了大膽到憑著那副軀體直面它的人類。
“……”
不快。不愉快至極。
“汝這極惡之徒,為何毫無廉恥地欺凌弱小?”
矢吹真羽人根本沒有去聽憎珀天究竟說了什么。隨著“咚”的一聲,憎珀天抬手輕擊身后的小鼓,石龍子們也聞風而動,張開血盆大口企圖將他攔腰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