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緣一臉上滿是笑容,他有些害羞又很高興地說:“我也好想變得像兄長那么厲害哦那我就做第二厲害的武士好了!”
——不破用赫刀斬下了黑死牟的頭顱。
黑死牟身體上所有因赫刀而造成、看似愈合的傷痕在身首分離的時刻便開始崩解,獵鬼人們的劍技加速了這一過程。
繼國巖勝已經看不見了,可能有人握住了它的手吧,有溫暖、令人懷念的溫度傳來。它的雙胞胎弟弟繼國緣一依舊看著它,溫柔地笑著。
不!!還沒有!!它還能再生它還沒有輸給他們沒有
“已經,結束了哦。”
再生早已停止。
“下次要好好地看向他啊,”灶門炭治郎放開了手,灰燼從指縫間落下。黑死牟死去時,身上散發出了滿是動搖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嫉妒,歆羨和向往,“緣一先生從來不是什么毫無感情之人,他明明是那么溫柔,又那么地喜歡你。”
他的笑容,你明明早就見過了。
“什么啊,它和那個使用最初的呼吸的劍士是兄弟嗎?”不死川實彌將玄彌的下半身搬到他身邊,扶著他等待身體長好:“喂匡近!!沒事吧?”
粂野匡近雖然狼狽了一些,但好在受傷不重,他向不死川實彌的方向比劃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不破收起脅差,幫時透無一郎止住了左臂的血,簡單地和眾人說了繼國兄弟之間的故事。
無一郎的左臂從手腕上方斷掉了,他和有一郎全都大量失血,剛剛能夠開啟赫刀已經是拼命的結果。他們還是孩子,身體比較瘦小,這樣的失血量讓他們完全失去了戰斗能力。
“緣一先生曾經說過,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都沒有完成應盡的職責,是個什么價值都沒能實現的人,”灶門炭治郎拂開灰燼,一個包裹著斷掉的短笛的包裹露了出來,“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沒能殺死鬼舞辻無慘才一直如此自責的吧?”
不破想起自己見證的那最后一刀。
緣一先生……你是否會為了在人生將盡時沒有揮出那一刀,沒有在那個血月之夜結束兄長生命而自責呢?
繼國巖勝追求的不敗,在繼國緣一死后就已經毫無價值。世上,也是史上最強的獵鬼人死去之后,繼國巖勝永遠不可能榮耀地戰死,因為沒有人能夠再現緣一的劍技,只有他使用出來的才能被真正稱之為神技。
在品嘗了幾百年的屈辱與不甘的滋味之后,繼國巖勝見到了緣一在百年前預見的未來,也被未來親手終結了生命。
不敗的本心并非“不敗”,繼國巖勝可能從未看清它自己,也可能只是不愿承認它最想要的、不惜舍棄人類之身也要成為的執念,一直都是那個如太陽一樣耀眼的人。
不破在夢中見到過他們的片段人生。
“……見過太陽的人,大多都無法避免地想要靠近,然后心甘情愿被燒成灰燼。只有你,想要成為太陽啊……”
擊敗上弦之一的消息迅速在鎹鴉之間傳遞著,產屋敷輝利哉的指令也同時抵達。
“鬼舞辻無慘正在向這個方向靠近!!緊急集合!!緊急……”
這只鎹鴉沒能完成它的任務,萬般悲劇的源頭已經出現在了剛剛結束一場大戰的眾人面前。
沒人看到它究竟是怎樣出現的,等到大腦能夠做出反應時,才驚覺自己的身體早就被極端的邪惡威懾住,變得僵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