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們約定好的那樣。
左手的傷口深可見骨,利爪在殘破的身體上不斷開出傷痕,哪怕如此,不破也不敢松開手。
刀刃半數已經沒入脖頸,黑色綢緞般的長發被帶血的刀刃切斷,又被逼近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哈啊哈啊呼”
意識快要消失了,好難呼吸!
為什么切不斷?不破將整個身子歪向右側,希望能夠借此一舉割開身下怪物的脖子。
——就像他們約定好的那樣!!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就是切不斷啊!!?”
哪怕死命咬著牙,用盡全身每一處的力量,刀刃和手骨摩擦發出咯咯的聲音,那截斷刃也無法再移動半分。
斷刃脫手的那一刻,不破閉上了眼睛。其實,就這樣和家人一同死去,也是不錯的選擇吧?只是,抱歉,槿約定沒有辦法完成了。
少女在燭光下恬靜的面容浮現了少年的眼前,兒時玩鬧般的約定一遍遍在心頭響起。
【那我們約好了哦。千里君啊,一定要成為世界第一劍士!】
請再對我笑一次吧,這是我死前唯一的愿望了。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沒有被火焰炙烤的灼熱感。只是感覺非常的涼快,好像幼時拉著槿的手在雪地里奔跑一樣。
啊,是雪的味道。是風把雪吹過來了。
不破感覺到一陣風從身后吹來,然后落入了一個沾滿風雪氣息的懷抱。
“真是勇敢,少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可以安心休息了!”
耳朵貼在來人的xiong膛上,所以那人說的話也震耳欲聾。火熱的xiong腔震動著,那是不破從未聽過的、血流運動的聲音。蓬勃得好像什么在雨季泛濫的洶涌河水,心臟也砰砰地劇烈跳動著。
被這個人護在懷中,好像在暴風中找到了停泊的船港。令人萬分的安心。
不破失去意識前,看到了垂在眼前的灰色發絲和男人周身鼓動的清風。
真是遍體鱗傷啊。將失去意識的少年交給其他隊員,看著一直被少年壓在身下的鬼停止掙扎,化為滿地的灰塵死去,矢吹真羽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勉勉強強趕上了,恐怕再晚上幾分鐘,這只鬼的頭就能夠完成再生,然后吃掉這位少年吧?
“風柱大人,這名少年送到哪里?”
矢吹真羽人想了想:“送到有花那里去吧,任務完成后我會去看他的。”
“誒?啊,是!”三名隱將少年放在擔架上,為了防止凍傷還為他蓋上了衣物,然后向著前任花柱有花海夏的宅邸蝶屋前進。
“不過,矢吹大人居然要親自去看望他,這名少年有什么奇特之處嗎?”其中一名隱部隊成員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