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耳邊全是乘客們驚恐的呼喊聲。
被惡鬼攥住腦袋的乘客嚇得渾身發抖,只能瞪著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看向紅發少年和那個皺著眉頭的女孩子。
惡鬼挑釁似的向煉獄杏壽郎和胡蝶忍的方向發出一聲咆哮。
與咆哮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火焰疾馳的聲音。奔騰的熱浪燎燒著惡鬼青色的皮膚,它只看到一條火線在眼前閃過,緊接著便失去了自己的雙臂。
煉獄杏壽郎踩在椅背上,躍起三兩下后,將他從惡鬼手中救下的乘客送至寬敞的車門處。此時,車廂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和一只鬼。在這名被救下的乘客逃走后,便只剩下兩名獵鬼人與惡鬼對峙。
“特地跑到這里,是覺得在狹窄的地方不好揮刀嗎?”
胡蝶忍的刀終于出鞘,四瓣花模樣的刀鞘遮住了瘦小的手上迸發出的青筋,常人憑借肉眼也很難想象這柄纖細的日輪刀中蘊藏著怎樣足以擊穿巖石的恐怖力量。
盡管腕力較弱,胡蝶忍無法憑借揮刀斬斷鬼的脖頸,但她手腕下壓和突刺的力道卻十分強勁,在這種狹窄的環境中,正是能夠讓胡蝶忍的蟲之呼吸發揮作用的機會。
冷靜,你要仔細觀察,胡蝶忍。
她在拔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將毒素注入進鬼的身體的部位。這只鬼的體型很大,回想一下不破先生說過的,鬼的身體上有哪些部位血管分布密集、距離心臟較近?
為了在這短暫又輕巧的五次刺擊中讓毒素最有效率地發揮作用,胡蝶忍在過去的每一個日夜都拼命地練習著,向精通藥理和毒理的有花海夏請教毒素的配比,向不破千里請教鬼的身體構造。
蟲之呼吸·蝶之舞·戲弄。
嬌小的女孩像是蝴蝶一般輕輕飛過,她繞過惡鬼抬起來試圖阻擋她的手臂,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了五道小小的血口。
這幾道傷口雖然面積不大,但血液一時竟難以止住,不斷地向外噴涌著。
沒有被斬斷頭那只鬼微微回首,它還沒有開始思考為什么那個獵鬼人不砍下它的頭,下一刻卻僵在了原地。
煉獄杏壽郎笑道:“真是厲害啊,胡蝶!”
他還是
狹霧山。
錆兔在晨霧中醒來,天剛蒙蒙亮,月牙尚未完全落下。
他是來這里做什么的?
銹色頭發的少年四下張望,在身側看見了熟悉的巨石。原來如此,他是來道別的。
今天是他和義勇去參加最終選拔的日子,錆兔在其他人熟睡時偷偷跑到平常修煉的地方,和這塊自己未能劈開的巨石告別。
鱗瀧師父沒有要求他們一定要劈開巨石,但錆兔卻兀自認定,只有斬開了這塊巨石,才算是真正能夠出師,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漢。
滿是硬繭的手摸上不動的磐石,錆兔在心中發誓,自己會在最終選拔上保護好義勇,保護好其他人。
等回來的時候,他一定能夠斬開它了。
“錆兔?你怎么又來這里了?自從■■先生來過之后,你不是放棄■■■■了嗎?”因為緊張而無法熟睡的富岡義勇同樣醒得很早,他跟在錆兔身后上了山。
“嗯?義勇,你剛才說了什么?”錆兔問道。
富岡義勇擺出一副困惑的樣子,而錆兔見狀,決心不再為難他。
現在還是去參加最終選拔比較要緊。銹色頭發的少年如此想道,隨后便拉著師弟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