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本應(yīng)從此遠(yuǎn)離惡鬼與鮮血,但命運(yùn)一詞又怎么會是可以琢磨透的呢?
傍晚,鐵之助買回了新鮮的山藥烏冬。
不破已經(jīng)醒了,快速恢復(fù)體力也是修行訓(xùn)練的一環(huán),因此他只睡了半天便恢復(fù)如常,這時正在收拾東西,用原本的白色羽織將鋒利的日輪刀包裹嚴(yán)實(shí)。
“您要走了嗎?”鐵之助將餐桌騰了出來,還冒著熱氣的山藥烏冬散發(fā)著美味的清香。
“嗯,時間還是有些緊的,”不破幫著鐵之助拿來碗筷,“在淺草的生活怎么樣?我看了你的畫,真厲害?。 ?/p>
鐵之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生活以及未來的計(jì)劃。
篤篤。
二人停下交談聲,鐵之助疑惑地向門的方向望去。
有誰會在晚上來串門他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拿著筷子的手更是在余光看見不破起身的那刻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看起來有客人來訪啊,鐵之助。”
小小的畫家失聲,緊閉著嘴看向已經(jīng)拿起白色布包的年長者。
“珠世大人,我出門了。”
淺草某處無人可見的住宅內(nèi),愈史郎恭敬地和珠世道別。在珠世看不見的地方,他一臉欠揍地表情看著蹲在珠世膝上的三花貓茶茶丸,任誰也想不到他居然在吃一只貓的醋。
那可是珠世大人的膝上啊啊?。。?/p>
“注意安全,愈史郎?!?/p>
“是,珠世大人。”淺綠色頭發(fā)的少年立刻正經(jīng)起來,推門而出,來到了院子的一處圍墻邊。他既沒有去找大門,也不是要從這里翻出去,而是徑直地沖著圍墻走了過去。在少年靠近的瞬間,圍墻像是被石子打破寧靜的水面,掀起了片片漣漪。
愈史郎穿過圍墻來到了街上。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到了地平線以下,他背著一個畫夾,手中提著裝滿各色顏料以及畫筆的手提箱,向著約定的地方走去。
臨走之前,他再次確認(rèn)了一番黏貼在圍墻上的紙眼。這是他的血鬼術(shù),這些眼睛樣式的咒符可以阻礙他人的視線,讓珠世和他居住的地方隱匿起來。
他要赴約的對象是一個人類。
這是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的話,人類和鬼怎么會共同赴約?難道是要約到餐桌上去嗎?愈史郎若是知道這些想法,只會露出一張嘲諷的臉,再狠狠地在那些鬼的臉上踩上幾腳。
他從未吃過人,自從受到珠世大人的救助、在瀕臨病死的時候變成了鬼,他自知已經(jīng)成為了非人之物,但愈史郎從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只有珠世大人,硬要算的話,不吃人也是他的一個堅(jiān)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