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的藥劑正在讓猗窩座加速擺脫來自鬼血細胞的控制。它體內有某些東西開始失控了。
“破壞殺·腳式!鬼芯八重芯!!”
從四面八方急襲而來的分散式八連擊瞄準了不破,八段踢擊先后抵達他的身前。但是不破看得很清楚,在透明的世界里,每一塊肌肉的走向與收縮都逃不出他的眼睛。那些本應極難感知的拳風也明亮無比。
用六之型·烈影將踢擊全部化解,面前迎來的是攻擊軌跡如同游走的流星一般的繚亂進攻。
“來啊!千里!我們繼續打吧!!”
煉獄杏壽郎捂住疼痛的肋部。他的體溫正在下降,酸脹的感覺在肌肉內逐漸堆積,在不破接手戰場后,斑紋帶來的加持漸漸消退了。
“真不像話。”失去了斑紋,煉獄杏壽郎便不再考慮上前幫忙。他看向灶門炭治郎當初被打飛的方向,一鼓作氣沖了過去。
不破砍斷了猗窩座的手、腳、脖子,也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無數道傷痕。但是它們全都在眨眼間消失了,惡鬼無限次的再生仿佛明晃晃地嘲笑著人類的無能為力。
“別停下啊,千里,繼續和我打啊。你不是要砍我千次萬次嗎!?來啊!!”
那種特殊的帶有滯后性的斬擊,不破一次都還沒有用過。
“為什么不用全力?為什么不回答我?”
不破抬抬眼:“因為你話太多了。這讓你引以為傲的武技究竟出自何處?雖然早已融入你自己的風格,但還是能夠隱約看出某個流派的影子。”
猗窩座將被砍斷的手臂再生:“你在干什么?突然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只是聽了炭治郎的話有感而發罷了。我來告訴你吧,猗窩座,你所追求的武道巔峰真正的樣子。”
“這里沒有‘執念’。什么都沒有。”
“你說我有‘執念’這種無聊的東西嗎?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不斷變強的執念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呢?】
猗窩座突然回頭,它的身后空無一人。
“為什么?為什么你想要變強呢?是有必須要打倒的人?還是有必須要守護的東西?”
不破既是在詰問惡鬼,也是在問心。
所有登峰造極者,所行之路必然殊途同歸。
“你們奪走了我的幸福,所以我選擇向惡鬼復仇。可是就算我親手殺了它之后,失去的生命也不會回來。因為世上還有千萬個和我一樣被掠奪的人,所以我的靈魂也無法安息。”
有一絲異樣。
如果是平時,猗窩座肯定說著“不要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把注意全部力放到我身上,繼續打啊”,然后沉浸在戰斗中。但是現在,它卻站在這里聽著一個人類滔滔不絕地講一些“廢話”。
“如果是為了拖延時間的話,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厭惡感正在升騰。
從戰斗最開始,這種令人作嘔的反胃感就在不斷堆積。它本來以為是因為灶門炭治郎身上屬于弱者的氣息,但現在看來并非僅此而已。
不破千里、煉獄杏壽郎和灶門炭治郎,他們三個人的身上全都散發著揮之不去的異樣感覺,讓它反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