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就都是因為走投無路才選擇尋求累的庇護。
它們自發地聚集在這里,卻沒有一只鬼敢率先說話。要是那個笨女人還在的話,一定會攛掇大家一起逃走吧?“姐姐”咬著指甲,可惜它已經被太陽燒成灰了。
“姐姐”也打定了主意。要是累真的死了的話,它肯定是要離開這座山的。不管是換臉時整張臉被撕下來的痛楚,還是平日里的壓迫,它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也依舊受不了整日提心吊膽的活著。等它再吃點人,哪怕離開累它也能好好活下去吧?
什么“家人”啊?它們這些鬼里,只有累玩的最開心吧?整日哭哭啼啼的“媽媽”,只會使用暴力的“爸爸”,事不關己的“哥哥”,全都派不上用場,都是一群廢物!!
“姐姐”憤恨地想著,忽地打了一個冷顫。
怎么回事!?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生出了滿頭冷汗。它的肚子在不知不覺間脹大,片刻的功夫竟已長到十月懷胎的孕婦那樣龐大,緊繃的肚皮被撐得幾乎透明,它顧不得遮掩,三下兩下將腹部的衣服撕開。
“這、這是唔嘔”薄薄的透明肚皮下面,赫然隱約出現了一張臉。“姐姐”猛然彎腰,將今早吃下去的人血人肉通通吐了出來。
“家人們”都待在原地看著它不斷變大的肚子,沒有絲毫靠近的意思。“哥哥”躲在樹后,嗤嗤地笑。
“啊、啊救、救我!!”
肚皮還在變大,它感覺到了皮膚生生被撕開的疼痛,眼角溢出的淚水隨著它痛苦的掙扎而隨意甩飛,最后在恐怖的皮肉撕扯聲中,一個滿身鮮血的幼童從它的肚子中爬了出來。
不死川實彌最后的記憶停留在仰面看著不破收起羽織,然后紛亂的絲線落到了他的眼睛上,蓋住了他的鼻子嘴巴,讓他窒息。
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不是死于窒息,就是死在鬼的毒上。
刀對了,不破給他的刀!不死川實彌向身側摸去,那可是那家伙師父的刀!
一陣胡亂摸索后,沒辦法睜開眼睛的不死川實彌抓到了什么,便死死抓住不放了。恍惚中,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放開姐姐!他根本”
“好啦好啦,就讓一會兒,小忍你吃飯”
“姐姐!!”
女孩子氣憤的聲音喚回了不死川實彌的意識,他終于將眼睛睜開,得以好好看看究竟是誰站在他邊上吵來吵去。
“你們”他剛一開口,原本相互說話的胡蝶姐妹同時轉頭看向他,不死川實彌突然喉嚨一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好在她們沒有讓一個病號多說話的意思,不死川實彌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手,他順著觸感看下去,發現自己抓著的不是不破的刀,而是胡蝶香奈惠的手。
他觸電般地放開了手,長劉海下的眉毛簡直就要飛起來。
“老子怎么在這?粂野和不破呢?琵琶女和蜘蛛精都被殺了?”
一旁的胡蝶忍瞪著紫色的大眼睛,本想說些什么,卻被姐姐攔住,索性擼起袖子將一旁吊著的輸液袋換了一個新的。她那副氣沖沖的模樣活像連著做了七臺手術的有花海夏,連眉毛翹起的角度都是那么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