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看到的那一擊。那是毫無疑問的神技,哪怕施展它的主人已至朝杖之年,這一擊的速度、揮刀的力量卻完全沒有留下時間的刻痕。仿若長天殘虹一般,讓人熱淚盈眶。
老人靜靜矗立在遠處,安靜地壽終正寢了。
在他身后的鬼幾乎無可抵擋地受到了重創,鮮血飛濺滿地。
身體的主人低下頭去,再次抬起眼時,傷勢痊愈的鬼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
雖然只是夢境,但這種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卻無法離開的境況也讓不破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氣息要遠比那只紅發的女鬼更沉重!難道是上弦之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在做夢,不破并沒有“看”見“惡意”。帶著能刺穿喉嚨的氣息,鬼來到了身體主人的面前。
看不見臉,視線被死死地固定在了腰間。
他們在說著什么,但不破聽不清了。視野中的畫面像水波一樣泛起了漣漪,唯有一聲哀嘆傳入遠去之人的耳中。
“巖勝大人啊”
中野町內的紫藤花家紋之家的某間和室內,不破睜開了眼睛。朦朧的視野帶著昏睡后的疲憊與迷茫,他側過頭去,眼眶處的淚水隨著側頭的動作滑落至枕頭上。
室內很昏暗,他看見自己的日輪刀就在床邊的柜子上,于是伸出右手想去碰刀。手指比想象中的更僵硬,他抓住了刀鞘卻無力將刀拿到身邊,伴隨著哐啷一聲巨響,和室的門被人拉開。
一瞬間恢復的光亮讓不破皺眉瞇起了眼睛。
“快把門關上!”是柏山結月花的聲音。
“哦!不破醒了啊!”這是路過的宇髄天元和他的老婆們。
“不破閣下!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再去拿刀了!”
柏山結月花看著終于清醒過來的不破,松了一口氣。不大的房間內很快就擠滿了人。
“我居然沒瞎嗎?”聽著藥瓶在托盤上相互碰撞的乒乓聲,不破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雙眼還好好地待在自己的眼眶里這件事實。
“那只鬼的血鬼術只是制造了一處類似于幻境的地方,等它死后血鬼術消失,我們的眼睛都回來了,”柏山結月花為他解釋了一番,“不過多虧了宇髄君能夠擺脫血鬼術的控制,當時真的被嚇了一跳呢。”
說到前兩天的經歷,須磨又開始抽抽噎噎。這兩天她已經和柏山結月花混熟了,她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柏山結月花總愛用一種關愛的表情看著自己,但直覺告訴她,她現在已經和結月花醬是好朋友了!
“嗚哇——真的很可怕嘛!”
“等等!須磨!這是在病人的房間哦!”雛鶴連忙去捂她的嘴。
“雖說只是幻覺,但精神上的疲憊是無法消失的。連我都在結束后好好大睡了一場呢,哈哈哈!”宇髄天元和柏山結月花比不破早一天醒來。
不破笑了笑:“總之,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p>
他被折斷的左臂已經好好地包扎了起來,雖然眼睛沒有大礙,但鬼造成的身體上其他創傷卻沒有隨著血鬼術的消失而回溯。他的脖子上也留下了四道指印,應該是最后鬼想要掐死他的時候留下來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