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和感。
他伸手握住了藏在羽織下的日輪刀,半站起身,目光緊緊看向歡笑的眾人后面。他的動作讓站在悲鳴嶼行冥肩頭的白貓背毛豎起,受驚似的弓起背,對著他哈氣。
一旦汽水瓶的蓋子被撬開,密密匝匝的氣泡便爭先恐后地炸裂,將原本平靜的水體攪得亂糟糟一團。
白貓腳下的“山岳”移動,它靈敏地跳了下去,從桌腿縫隙間溜走了。
遵從本能,不破率先沖了出去。眾位賓客只覺得眼前一花,同時有一道突兀的強風吹得他們東倒西歪,紛紛相互攙扶才勉強站穩。
“發生什么了?”勇太扶著百合子,來到變故發生的方向。
“?。」媚杆蛠淼钠孔印卑俸献又赶蚰莻€本應在斬擊下碎裂,卻正在變成帶血的灰燼,不斷消散的壺。
“這難道是”勇太一下就想起了記憶中被矢吹真羽人斬殺的惡鬼,那只鬼死去之后也變成了類似的飛灰。
不破收刀入鞘,皺著眉觀察那堆灰色的余燼。
悲鳴嶼行冥走來,他目不能視,因此并不能知曉被斬殺之物現在的狀況。
“奇怪的手感,不是本體。”不破用指尖捻起一點灰燼,眼中滿是嫌惡。
百合子和勇太對視一眼,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某處,與婚禮上相似的瓶子立在路面中央。
瓶身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居然搖擺起來,隨著擺動幅度的增大,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從漆黑的瓶口傳出。半晌,瓶子不動了。像是壞掉的噴泉一樣,一大坨不明液體從瓶口涌了出來,其中混雜著一些白色的碎碴,與地面上其他幾灘“嘔吐物”融在了一起。
這里不會有人對這個奇怪的瓶子感到好奇,玉壺的登場自然也無人喝彩。
上弦之五·玉壺此刻從狹窄的瓶口鉆出,它的皮膚像是魚鱗一樣光滑黏膩,收放自如的軀體上卻長著許多對令人惡寒的嬰兒手臂。
本該是眼球的地方卻長著嘴巴:“哦呀,一不小心全吃掉了,應該留下一兩個人類欣賞我的最新杰作才對!”
不遠處的坡道下,一個瘦高的男孩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不敢呼吸,哪怕臉頰憋得通紅也不敢放開手。
遠處的那個瓶中怪物怪聲怪調地自我陶醉著,男孩不住地反胃,聽著它贊美自己的母親肉質鮮美。血絲爬滿了男孩的雙目,膽怯與憤怒交織,他仿佛又聽見了人體骨骼被碾碎的咯吱聲。
都怪他。要不是他貪小便宜,把那個突然出現在路邊的瓶子帶回村,大家就不會
“嚯呀?”令男孩心臟驟停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前方,“這里還藏著一只小老鼠呢?!?/p>
看著男孩驚恐的臉,玉壺感受到了無上的歡愉。它扭動著異形的身軀,腰部以下還與突然出現在男孩面前的瓶子相連,臉側的嬰兒手臂捧住雙頰:“真可憐啊,只剩你一個人了。不過我要恭喜你,你想知道為什么嗎?。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