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黑小芭內需要面臨更加現實的問題,他為了擺脫刺鞭上的“嘴”里產生的吸力需要付出比他人更多的體力,如今已經接近極限。
煉獄杏壽郎的赤炎刀紅得發燙,從顏色上根本看不出是否開了赫刀,但他自己清楚地知道手上的刀正在興奮的嗡鳴著。灼熱的刀身從背后砍入鬼舞辻無慘的肩膀,虎嘯轉瞬即至,咬住獵物的炎虎將惡鬼的血肉扯爛撕碎,讓殘肢離開了它的身體。
一個、兩個三個。他們就在這里。
鬼舞辻無慘立刻就明白有三個小老鼠利用了愈史郎可以隱身的血鬼術。雖然紙眼能夠讓他們從它的眼前消失,但只要他們真實存在著,行動時就必然會留下痕跡。
它用刺鞭將栗花落香奈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身上戴著的紙眼破壞掉,把他們的身影逼了出來。
我妻善逸失聲痛呼:“噫??!痛死了!??!我真是受夠了?。?!”
栗花落香奈乎同樣感覺到身上各處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想到他們幾個這么快就被鬼舞辻無慘發現了!
嘴平伊之助舉著兩把讓鐵穴森看了能當場氣暈的刀,那參差不齊的缺口正是造成鬼舞辻無慘手臂不規則傷口的原因。他大喊著鬼舞辻無慘是“八爪蛆”,幼稚地向它宣戰:“在弄死它之前,俺們是不會死的??!只要有這東西在,什么樣的攻擊也休想打到唔哇啊啊?。?!”
“不要和它廢話了伊之助?。⌒⌒模?!”栗花落香奈乎重新取出符紙,身形再一次消失。
愈史郎的紙眼創造了一個“隱形的世界”,符紙就是進入這個世界的鑰匙。
栗花落香奈乎的呼吸法師承胡蝶香奈惠,胡蝶家最小的妹妹擁有足以比肩長姐的天賦。胡蝶香奈惠紅刀出手,綻放的芍藥包圍了渾身戾氣的鬼之王。栗花落香奈乎踩著姐姐的影子,為她獻上了重疊的花。
從無限城中脫離出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鬼舞辻無慘突然生出了一些緊迫感。因為珠世和她做出來的那些藥,這些斑紋劍士不會輕易被鬼血的劇毒侵蝕。
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它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殺死。是它沒有殺意嗎?當然不可能,它的每一擊都是為了殺死這些獵鬼人們而去,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是因為斑紋和赫刀讓這些獵鬼人活了這么長時間嗎?
有可能,但這很不正常。圍攻它的人群中不全是柱和斑紋劍士,剛才用符紙隱匿身形的三個人實力根本不及第一梯隊,可他們就是這樣在它的攻擊中活了下來,甚至還砍斷了它的手臂。
戴上紙眼的人能夠看到隱身的同伴。栗花落香奈乎自上而下斬出二連擊,用四之型·紅花衣擊退了眼前的刺鞭。
我妻善逸一邊喊著“算了??!死就死吧!!”,一邊啪地將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他剛進入了隱形的世界,就下意識地叫了起來,然后猛地捂住了嘴巴。他的正前方就是狂暴進攻著的鬼舞辻無慘,鬼之王的恐怖早已深深烙印進了他的心里。但他不是因此才驚叫的。
有人站在了鬼舞辻無慘的身后,而它對此看起來一、無、所、知。
通透世界能讓人的感知到達至高領域,肉眼能夠看穿生物的本體,洞察致命弱點所在。感知加速帶來了認知與常理的錯位,被同時扭曲的還有尖刺一樣鋒利的感情。
鬼舞辻無慘進入過這個透明的世界嗎?
連一絲殺氣、一絲恨意都不會流露出來的,寂靜的世界。
手中的刀很輕很輕,刀尖劃過的空氣發出微小的咕噥,像是被戳破的泡泡一樣轉瞬即逝。
游動的大腦和心臟被無情的目光冰凍,它們被困在了原地,迎接著即將帶來死亡的寒風。
不破已經變成了一株植物,收斂了所有的氣息。他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野草,不會吸走目光,卻真實存在著。在意識的陰影中藏匿,最佳手段不是讓自己“不存在”,而是“合理地存在”。
那不過是戰斗中正常的風——鬼舞辻無慘被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