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看起來非常冷酷的黑發少年學著不破的樣子安撫生還者的情緒,指揮藤田先生他們繼續搜救,查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活下來的人。
日野雷鳴昏迷了整整半天才逐漸蘇醒。
他沉默地從陳列尸體的空地中走過,工作中的隱或是拍拍他的頭,又或是安撫性地拍拍后背,企圖讓這個年輕的幸存者多一些活下去的力量。
他越過一具又一具不成形的尸體,它們混雜在臟污的溶液中,可是他卻能將它們一一辨認出來。未被消化的發絲上綁著粉色絲帶,那應該是鄰居家的妹妹。未被消化的灰色小褂上打著三色補丁,那應該是住在村東頭的婆婆。未被消化的手掌上有他最熟悉的硬繭,那應該是自己的父親。
這個男孩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嘶吼,全然不顧指甲撕裂的痛苦,蜷縮的手指扣撓著過分堅硬的土地。
他盡情地吼叫著,發泄著自己的恐懼與仇恨,用最原始的痛楚來懲罰自己,懲罰這個害死了全村的罪人。
血肉模糊的手被人握住,他聽見伊黑小芭內問他:“想報仇嗎?”
日野雷鳴對上了他異色的雙瞳,被他“討厭”的鏑丸也用紅色的眼睛盯著他,時不時吐吐信子。
“我要!!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想要變強!!”
日野雷鳴的眼睛是比伊黑小芭內的右眼更燦爛的金色,此刻它們正在煌煌燃燒。
伊黑小芭內看了看遠處哭泣著向隊員們道謝的一家四口,然后轉過頭來對他說:“可以。”
半個月后,日野雷鳴在幽深的竹林中見到了那處居所。
他忐忑不安地踩著堆滿竹葉的青石板,仿佛來到了什么神秘的隱居之處,四周遮天蔽日的青竹完全將這里封閉了起來。他閉上眼睛,大口地深呼吸。
走在前面帶路的伊黑小芭內通過鏑丸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頗為吝嗇地安慰他:“別緊張。”
日野雷鳴心想:更緊張了好不好!!盡管一路上他已經大概了解了鬼殺隊的組成,但根據伊黑小芭內的說法,他們現在要去的正是鬼殺隊最強戰力之一的宅邸,很難不讓人緊張起來。
伊黑小芭內似乎非常尊敬那個人,盡管沒聽過他喊“師父”之類的話,但提起那個人來,這個沉默寡言又有些陰沉的劍士總能多說上兩句。
不破千里在日野雷鳴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人高馬大、也許有一身夸張肌肉(伊黑小芭內描述:力氣很大)、皮膚比較黑(伊黑小芭內:對戰的時候會被影子籠罩)、也許長相并不太符合常人審美(伊黑小芭內:是陰影)、很兇(伊黑小芭內:像死神一樣)的成年男人。
當他看見站在竹籬笆門上“兇神惡煞”的鎹鴉時,日野雷鳴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伊黑小芭內向無量點點頭,然后推開門,對日野雷鳴說:“進來吧。”
無量飛到伊黑小芭內的頭上,豆豆眼打量著主人徒弟的“徒弟”。
“你好,鎹鴉先生。”
“嘎,我是無量。”鎹鴉回答。
這座名為青竹居的宅邸內部與外部環境截然不同,明亮得宛如白晝。走廊的天花板上安裝了兩條長電燈,將走廊兩側的布局清晰展示了出來。
右手
日野雷鳴來到了位于東京府奧多摩郡的紫藤花家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