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惡意”的鬼,是真實存在的嗎?迄今為止不破斬殺的所有鬼身上都有揮之不去的“惡意”,他還沒有碰到過一只能將自己的“惡意”主動藏起來的鬼。
就在不破戒備的時候,隔壁伸來的手臂被收了回去。
“我啊,偷了一個人的東西。但是,那個人是個惡人。如果他改過自新的話,我會考慮將東西還給他,但估計這是不可能的了。你們覺得,我有罪嗎?”
不破看向前忍者宇髄天元,用口型問他:身上有刀嗎?
是忍者的話,身上都應該藏著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吧?普通的刀刃無法殺死鬼,但能夠稍微阻擋一下鬼的攻擊。就這樣與它纏斗到天亮——
“你們呢?你們是因為什么被關在這里的?”
在隱送來日輪刀之前,要先穩(wěn)住局面。宇髄天元在向窗外說著什么,不破專心應付隔壁的問話:“一點誤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沉默片刻,隔壁又傳來讓人感到心臟不舒服的笑聲。
“那,我換一個問題!”
一只眼球骨碌碌地從監(jiān)室的門前滾了出來,眼底黏連的血管還在一鼓一鼓地跳動。嘎吱嘎吱的響亮咀嚼聲充斥在兩人的腦海中,不破有一瞬間的恍惚。那是人類的眼球?它在吃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將人類吃了?
“你知道作惡的下場嗎~”
不破繃緊全身的肌肉撞開了監(jiān)室的門,口中大喊:“宇髄!”
“是是!我來了!”宇髄天元跟在不破的身后,他們手中拿著由宇髄天元訓練的忍鼠送來的短刀。
踏出監(jiān)室,不破一腳踩進了一灘黏膩的液體當中。
血?為什么自己一點都沒發(fā)現?不破環(huán)顧四周,那些醉酒鬧事的醉漢和其他監(jiān)室里的人都早已沒了呼吸,而腳下的血跡一直蔓延到了隔壁。
為什么為什么它在吃人的時候沒有一點“惡意”呢!?
手中的刀很短,也很輕。鬼只有被日輪刀斬首之后才會死去,不然的話哪怕身首分離,頭和身子也能單獨行動。而現在,突然出現的鬼阻攔在了不破二人和出口的中間。
尚未被完全啃食的人腿被鬼抓在手里,它撕咬肌肉的模樣讓人聯(lián)想到啃食骨湯里雞腿的樣子。
饒是身經百戰(zhàn)、自詡見過無數地獄般血腥場景的宇髄天元都忍不住想要作嘔。同類像是牲畜一樣被鬼啃食,正常人一時都很難以接受。
那只鬼長得非常像人。它沒有過度鬼化的肢體,正常的臉、正常的四肢,只有微微伸長的尖利指甲和過于突出的犬齒揭示了它非人的身份。
可惡。冷靜,冷靜!
監(jiān)室的四周都是墻壁,手中的刀不足以支撐不破使用劍技突圍,恐怕在刀撞向墻壁之前,會先被呼吸法產生的黑影折斷。
“我認為,”不破深吸了一口氣,“你有罪!”
宇髄天元看著以保護者姿態(tài)攔在他身前的豆芽菜少年。忍鼠只拿來了他備用的刀具,放置收繳來的日輪刀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想必是被不破的同伴拿走了。他們只要拖延時間等待同伴到達就好。雛鶴她們那邊也有一個獵鬼人女孩,她的烏鴉肯定也會知道這邊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