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野渡被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驚醒。
他推開聞笙的臥室門,發現她在床上劇烈掙扎,額頭上布滿冷汗,嘴唇顫抖著吐出零碎的詞句:“不要……季晏舟……車……血……”
周野渡皺眉走近,剛要伸手喚醒她,卻聽見她清晰地喊出一句話:“周野渡……別看我……現在的樣子……太丑了……”
他的手指懸在半空,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一段記憶與之對應,但這句話太具體了。
具體得像是在描述某個真實場景。
而更詭異的是,聞笙的語氣仿佛親眼見過他……為她收尸的樣子。
次日清晨,周野渡坐在書房里,面前攤開著厚厚一疊調查報告。
“查清楚了,”林巖推了推眼鏡,“聞小姐這半年的行為模式與之前判若兩人。最奇怪的是——”他指向一頁監控截圖,“她曾在季晏舟假死計劃實施前一天,突然撤回了給他的所有投資?!?/p>
周野渡眼神一暗:“繼續?!?/p>
“還有這個,”林巖又翻出一份醫療記錄,“三個月前聞小姐高燒到40度,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瑞士找您?!?/p>
周野渡的指節敲擊桌面,節奏越來越快。
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荒謬的結論。
現在的聞笙,似乎可以預知未來。
他合上文件:“去查查她名下那個匿名基金項目的背景?!?/p>
慈善晚宴上,聞笙一襲長裙,挽著周野渡的手臂入場。
她敏銳地注意到他今晚格外沉默,指尖偶爾會無意識地摩挲酒杯邊緣。
這是他陷入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怎么了,周總有心事?”她輕聲問。
周野渡突然看向她:“記得我們十歲那年打賭的事嗎?”
聞笙不假思索:“你輸了,答應穿裙子去上學,結果被周伯伯揍得三天沒下來床?!彼χa充,“我送你的那枚銀色指環,就是當時的賭注?!?/p>
周野渡眼神微動,但緊接著又問:“那你知道我為什么出國嗎?”
“因為一年前我對你說不想看見你,但是實際上你是因為……”聞笙的話戛然而止。她看到周野渡的眼神變得鋒利如刀。
空氣瞬間凝固。
“聞笙,”周野渡放下酒杯,聲音低沉得只有她能聽見,“我從未告訴任何人我離開國內的真正原因?!彼平徊?,“你到底是誰?”
露臺上,夜風卷著花香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