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包容,也是因為她需要一個見證者。
甚至在夫妻倆“身體不好”,她又恰好來的時候,帶著她去一趟醫院,領著她去心理門診。
在吳念的視角中,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卑劣的。
但她需要這樣做。
日子就這樣表面平靜地過著。
在馮繼廷被宣布強制醫療的啟望著面前越是治療,精神狀態越差的人,拿著鋼筆手指收緊,輕聲說道:“如果你后悔,我可以為你進行治療。相信我,你會好起來,過上正常的生活。”
葉桑桑聽見這話,漆黑的眸子已經因為過激染上怒火,情緒肉眼可見變得暴躁。
“正常的生活,你說誰能過上正常的生活?”葉桑桑聲音低沉,語氣充滿嘲諷:“我嗎?我腦子已經不正常了,我甚至產生了幻想。”
章啟的眸光閃爍著,眼底有對自己的譏嘲,也有對面前人的佩服。
他嘴唇囁嚅了幾下,輕聲道:“抱歉。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再也恢復不了正常,這樣我會很內疚。”
“不會正常了,你不懂嗎?想想她,你真的希望馮繼廷過自由的好日子?他紙醉金迷,你妹妹枯骨黃土的結局你喜歡嗎?告訴我!”葉桑桑聲音變得陰沉,暴力沖向章啟說。
章啟被狠狠打了一拳,然后被按在地上,挨了一頓結結實實的,單方面的毆打。
葉桑桑被聽到呼救聲的吳余慶、周翠,還有護士合力拉開的時候,他臉上沒有絲毫怨懟,看著葉桑桑勉強恢復正常,他臉上甚至帶上了笑容,目光和葉桑桑交匯。
護士拿來消毒的器具,給章啟消毒時,他恢復了無奈又帶著兩分憤怒的神情。
在確定葉桑桑平靜下來,送三人出去后,他才恢復了正常。
“你的精神狀態,已經確定達到了嚴重躁狂的標準。”章啟看著被簡單綁起來的葉桑桑說。
葉桑桑壓制著心緒,看向章啟道:“你的測試,是想告訴我什么事。”
章啟拉開椅子坐下,手上的鋼筆在病歷本上龍飛鳳舞,時不時碰一碰因為被狠揍而青紫的臉。
“下次我一定把辦公室的裝飾品全都用膠水粘上,這樣你就抱不起來了。”他回答葉桑桑的話,反而有些害怕地吐槽道。
葉桑桑深邃的黑眸盯著他,想知道答案。
章啟面對葉桑桑亢奮的眼神,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這次的藥物是正常的治療藥物,需要定時定量服用。”
葉桑桑眼神興奮,低聲碎碎念著,內容并不連貫。
聯系上章啟,說起來還要靠柴晶。她給葉桑桑看那個女孩的死亡調查資料的時候,上面的家庭關系映入眼簾。
打聽一下,葉桑桑很快聯系到了人。
這人本來在大學所在的省工作,妹妹的事回來過,被糊弄后察覺出不對試圖尋找過真相。
可惜他父母瞞得緊,還已經把他妹妹火化。他也好幾年沒在本地,打聽了也沒人說。或者說知道這件事的人本來就不多,那些知道的,早就被錢封口了。
讓他察覺不對的,是他打電話回來抱怨工作地點距離租房地點太遠,租金太貴。他沒想到,他父母二話不說打了半年房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