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回家回得十分低調,他們住在城市邊緣。此刻的城市還沒大規模建設,除了自建的房子,夫妻倆還有小部分土地,只有三分地,種菜自給自足。
兩人以前是工人,退休后靠一樓的小賣部,買零食雜貨謀生。
有退休金,但兩人閑不住。
八卦這東西傳播得極快,但幾十年的鄰居,又沒有深仇大恨。所以出院低調回家,鄰居即使看見,也沒有打擾的意思。
倒是舅舅和舅媽,堂姐表姐都來了。
見人好多了,安慰幾句便走了,沒聊那件事,怕引人傷心。
幾乎所有人,都在顧忌著受害者的情緒。
這讓住院了半個月,憂心難受的人,心情好了很多。
晚飯周翠買了豬蹄燉湯,說什么都要給葉桑桑好好補補。吳余慶提了水泥,加上撿來的碎磚石,再用水泥涂涂抹抹,最后用刮板刮整齊。
“等干了,你就可以推著輪椅在院子里曬太陽了。”院子里有葡萄架,上面已經掛上生澀的小串葡萄。
葉桑桑推了推輪椅,在臺階上,看吳余慶推來磚石,將低矮的院墻加高了些許。
因為之前就是簡單的水泥和磚石做的圍墻,現在加高也簡單許多。
吳余慶這半個月一直在醫院,人都變得疲憊許多。
周翠也是,鬢角的花白更加明顯。
不過兩人臉上都帶著笑,眼看著女兒一天天好起來,他們都感到了由衷地高興。
葉桑桑嘴角不由得上揚些許,只是望著門口,望著藍天綠樹,眼底還是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仇恨和難過。
就像是被掐下來的鮮花,無論如何用水養,都難逃枯萎的命運。
這幾乎是必然發生的。
只有兇手遭到懲罰,或許才能慰藉一下受害者的心靈。
最終,柴晶打來電話,放棄了繼續翻馮繼廷的過往案件。有人施壓了,還有石飛昂這個律師在其中不斷蹦跶。
“這個人很會鉆一些空子,我們決定速戰速決,盡快把案子提交到檢察院審查。案件資料我準備充足,應該不會補充偵查,如果速度夠快,四五個月后大概就可以開庭了。”
柴晶說得委婉,里面的意思卻很明顯,她怕拖久了事情會產生變故,想盡快推進的審判,打馮家人和石飛昂一個措手不及。
葉桑桑“嗯”了一聲,四五個月,某種程度來說,已經足夠快。
柴晶想起葉桑桑之前打電話時語氣難掩憂慮,擔心兇手會逃脫法律的懲罰,出言安慰道:“放寬心,你現在要做就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