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警察的話,葉桑桑不緊不慢說,“因為下午快放學了,薛奇和我說,這刀是他爸媽買的,價格不菲他要還回去,我就還給他了。你知道我,學生家長要是興師問罪,我們可就要倒霉了。”
“你沒問他家長嗎?這會兒又不怕你早上收刀時猜想的事情發生了?”女警繼續詢問,神色嚴肅。
“放學了我怕什么,他都是司機接送,司機也能有個監督的作用。”葉桑桑說到這里頓了頓,朝著兩人道:“實不相瞞,就算他不說我也得還回去了。我得罪不起薛奇,那是私立高中,要是得罪了薛奇,我工作也不用做了。”
“而且他拿著刀出了校門,那就是校外的事情了,真發生什么事那也怪不了我。”
葉桑桑雙手攤開,語氣里帶著幾分無所謂。
得罪不起,那就只能任由其發展。
警察對視一眼,想起薛奇父母,心里默默認同。
如果不給,那后面要是鬧大了,最終道歉的一定申復興。
“那你什么時間離校的?”女警問。
“六點,副校長叫我有點事。處理完就回辦公室,準備拿起包下班,還沒出門就遇見學生說,薛奇出事了。”葉桑桑如實說道。
剛才發泄了一下不滿,雙方冷靜下來,她也愿意回答一下這些問題。
“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報警。”女警問出案件中的關鍵。
葉桑桑頓了頓,看向女警,“說破了天,薛奇那個樣子都算zisha。就市里這些學校,哪年不跳兩個,先通知校長問怎么處理才是正事。要是萬一鬧大了,不就不好處理了嘛。”
女警聽著葉桑桑的回答,壓抑不住惱怒道:“你就是這么為人師表的?有學生zisha,你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壓下消息,讓看見的學生離開?”
“學生看見死人是什么好事嗎?”葉桑桑無奈反問。
審訊室內陷入沉默,對葉桑桑的話沒人反駁,因為確實沒什么反駁的余地。
葉桑桑繼續說道:“我們大家都知道,糾結這些細枝末節沒用,薛奇的死我們也很難過,可他確實是跳樓zisha。雖然我也不知道他zisha前割什么腕,但是和我真的沒關系。”
她低頭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眼底帶著疲憊和滄桑。
按照資料,他已經在這里三天了。
“那關于薛奇為什么會zisha,你有什么頭緒嗎?”
女警依舊心存疑慮,詢問面前的男人。
三天了,這人終于愿意開口說出全部過程,他們自然得趁熱打鐵。
葉桑桑聽見這話眼中帶上思索,手緩緩從自己頭上落下,抬頭直視兩人,“真要說為什么,我感覺和他爸媽也有關系。”
“怎么說?”
“他爸媽管理非常嚴格……”
葉桑桑猶豫后道:“現在人已經死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什么事了。他爸媽要求薛奇主科每科140以上,這要求很高了。”
“如果薛奇是這塊料還好,偏偏他又不是……”
女警好奇地看向葉桑桑,問,“他們會打薛奇?”
“不會打。是不許出去玩,砍掉零花錢,手機平板都沒收這類,沒有身體傷害的懲罰。”葉桑桑看向女警,“你應該也知道,有一類孩子,管得越是嚴格,就越是會糊弄撒謊。”
“薛奇后來不想他爸媽這樣管他,就花錢找老師給他拿答案。這樣就能保證他的成績,而薛奇的爸媽只要他成績好,買什么或者要多少錢,都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