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基地都悄無聲息,再加上滿地死因不明的尸體,讓這荒誕的一幕仿佛恐怖片中才會有的場景。
直到抵達了防衛最森嚴的中心,他們才看到了出來后唯一見到的活人——他們的目標,該組織的首領普希金,同樣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唯有xiong膛的起伏證明了他還活著。
尼古萊悠哉悠哉的腳步停住,沒被面具遮住的單眼鎖定了飛在普希金前方俯視著他的小小人影上,握著手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戴著毛絨護耳帽,圍著厚厚保暖披風的身影顯得軟軟絨絨的,只看背影像極了一個可愛的小飯團。
費奧多爾帶著伊萬跟在他身后走進了房間,似乎并不驚訝:“看來這里人的罪惡確實足夠深重。”
“是啊。”那道晦暗不清的身影轉過來,深葡萄紅色的雙眼在昏暗中泛著深邃瘆人的紫光,“他們培育出了惡的果實,收獲了甘美的懲罰。”
“多麼幸運。”【費奧多爾】微笑著用詠嘆的語調宣告了這場審判的結束。
恐怖邪惡的場面寂靜了一瞬。
尼古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表情瞬間變得充滿驚喜,興高采烈的樣子不似作偽:“哇!又一個費佳,我要有兩個摯友了嗎?真的嗎真的嗎?這可真是——”
“太棒了!”
——
“改變計劃?為什麼?明明都到這一步了——!”云層之上的天空賭場里,西格瑪情緒激動地上前一步。
“這個問題你應該親自去問魔人。”他面前的男人戴著面具穿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發出的聲音經過變聲器的改造顯得非常不自然,“還有,西格瑪,我不記得你有質問我的權力。”
“……”咽下涌到喉頭的不甘,西格瑪雙拳緊握,低下了頭,眼底滿是壓抑與憤懣。
男人離去后,西格瑪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雙拳憤恨地錘在桌子上,緊握的拳里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他卻恍若未覺。
對于多次被榨干利用價值拋棄的他來說,賭場就是他的“家”,是他的一切,他不能接受就因為費奧多爾的臨時退出,讓他再次失去這個他唯一能發揮價值的地方。
他甚至想過當即聯系費奧多爾質問他如此輕易地否定他這麼多的努力的原因,卻最后還是沒有發出那條信息。
在那位深不可測的費奧多爾先生手下,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只是對方手中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而棋手沒有對棋子解釋的義務。
低低地喘息了幾聲,平復下心情,西格瑪臉上再度揚起熱情的笑容,從容地走出門外——他還不能放下這份工作,無論他明天是否還能在這里。
……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西格瑪疲憊地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精疲力竭地倒在鋪滿了顧客數據的地面上。
他的異能力并不強大,頭腦也并不聰慧,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的努力,讓每個顧客都賓至如歸,讓賭場經營蒸蒸日上,哪怕這會耗干他所有的精力,但這是他找到自身價值感唯一的方式。
而他的付出在利用他的人眼中不過是一個無聊的笑話,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歸宿,但賭場也終究不是他的家。
過了好一會,西格瑪才揮散混亂的思緒,強迫自己去洗漱休息。
……
尖銳的鬧鐘聲響起,胡亂揮舞的手拍掉鬧鐘,西格瑪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他的腿微微一動,感覺好像貼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
西格瑪一驚,睡意瞬間無影無蹤,他慌張地縮到床頭,摸到床頭柜上擺著的shouqiang,離異物感傳來的地方遠遠的,警惕地看著被被子掩蓋的地方。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動靜,他終于伸出手一把掀開了厚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