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敦。”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有可疑牙印缺了一口的紅色蘋果,“做的不錯嘛。”
“太宰先生!”中島敦回神,先是驚喜,然后連忙示意自己的前方,“這,這個……”
“怎麼慌慌張張的?”又咬了一口蘋果,太宰治啪嗒啪嗒地走了過來。
看清中島敦面前地上的東西,他嚼蘋果的動作頓住了。
熟悉的澀澤龍彥還是在骸塞上共謀大事時的打扮,閉著眼一動不動地躺在碎裂的石料上,白色的長發鋪散,連呼吸的起伏都難以找到,令人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就是他……變成了只有二頭身的樣子。
太宰治瞬間想起了【天河玖】所說的,澀澤龍彥是他的獵物。
“怎麼辦啊太宰先生……”中島敦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好似卡住的太宰治。他對澀澤龍彥確實充滿了厭惡與仇恨,可眼下這個還能算是“澀澤龍彥”嗎?
怎麼辦?怎麼辦都會是一個dama煩。
“……”太宰治的目光可疑地漂移了,落在了遠遠向他們招手的偵探社眾人身上,高高興興地朝眾人蹦噠過去,“大家都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請不要當做沒看見啊太宰先生!”中島敦控訴地看著他歡快的背影。
——
費奧多爾還算不錯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他走到據點的門口。
他的暫住地是一個陰暗的地下室,上方廢棄的建筑搖搖欲墜,連流浪漢都不會選擇光臨這片荒蕪而又岌岌可危的建筑,并且更換據點對他來說家常便飯,從沒有人能摸到過他的尾巴。
地下室那道沉重的鐵門虛掩著,地上厚厚的灰塵只有他之前留下的腳印,里面沒有任何聲音,不知來者是否還蟄伏于此。
費奧多爾的腳步只停頓了一瞬,便繼續向下,規律的腳步聲回蕩在幽深的樓道里,帶來莫名的壓迫感。
推開鐵門,鎖芯完好無損,順手柄門重新關上,費奧多爾抬手按下走道墻壁上某塊墻磚,防衛設備解除的細微動靜幾不可聞。他繼續往里走,里面的第二道第三道門也全部被打開,陷阱也都沒有被觸發。
打開最后一道根本沒裝鎖的木門,老鼠巢xue真正的面貌終于顯露出來。有些淩亂的電線連接著各種設備,原本關閉的顯示器上飛速跳動著死屋之鼠收集的各種情報,主機的風扇發出細微的嗡鳴,厚重的紙質數據和雜物道具則沒有被動過的跡象,顯然來者對它們并不感興趣。
最醒目的是墻壁上的大屏幕,上面正投放著一個戴著毛絨護耳帽穿著白披肩的男人站在門口的背影——正是他自己。
“怎麼樣,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費奧多爾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現,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室內神態自若地詢問。
【你們準備使用書頁的手段真是暴殄天物。】同樣的聲音直接從他的心里響起,屏幕前空蕩蕩的椅子自己轉了起來,到了正面才能看到那個小小的窩在椅子里的戴著同款護耳帽的葡萄酒色蛋蛋。
“你有特殊的見解的話,愿聞其詳。”室內只有一把椅子,被帽子蛋霸占了,費奧多爾從善如流地走到那張幾乎沒有什麼使用痕跡的床邊坐下。
【世界之間亦有不同。】帽子蛋轉悠了回去,屏幕上的畫面切換,赫然出現了一個金發藍眼男人平靜的神情,身穿著白襯衫,氣質文雅而略帶憂郁——圣夜學院的理事長,天河司。他面前翻開著一本和玖夢那本沒有任何差別的“繪本”,平視的角度卻看不清上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