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紅光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一顆紅寶石漸漸凝集,浮現(xiàn)在龍彥之間墻壁上的格子中。
“橫濱的某處又死了一個異能者。只可惜,”沒留意到后方的小插曲,澀澤龍彥張開雙臂對著空蕩蕩的展示臺,“唯一應該收藏在這里的異能力不在的話,不管收集了多少都毫無意義。”
“對我而言其他人,只是一堆熟識的機器組成的□□而已。但是有一個連我也無法理解的人,”后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澀澤龍彥沒有在意,欣賞著那滿墻的紅寶石。
“我一定可以前往屬于我自己的世界,越過空白光芒的彼岸,到達比這里更美好的世界。”停下腳步,澀澤龍彥轉身看向自己的盟友們,單手插兜,“而這一刻很快就會到來……”
看到后方的場面,他的高談闊論戛然而止。難怪剛剛他的盟友們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太宰治已經(jīng)躲得遠遠的,都快貼到龍彥之國另一邊的墻壁了,裝作認真欣賞寶石,生怕被酒量和酒品都不太行的某人當成拐棍。費奧多爾倒是沒有失態(tài),滿臉冷漠地任由【天河玖】幾乎掛到他身上,顯然心情不太美麗。
想起對方身上的酒味和今天過分活躍的表現(xiàn),澀澤龍彥瞬間知道了前因后果,但想不明白原因: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幾乎要顛覆橫濱的宏偉計劃,喝得醉醺醺地來參與真的正常嗎……
“看來天河君的狀態(tài)不太好呢,澀澤先生,麻煩你把他帶去休息一下吧。”費奧多爾同樣陰郁的瞳孔和澀澤龍彥交換了一個眼神,暗示他繼續(xù)按照計劃進行。
雖然天河君是否值得信任令人懷疑,但費奧多爾顯然不會輕易掉鏈子。澀澤龍彥上前箍住【天河玖】的胳膊:“當然。”
出了那個金碧輝煌的收藏室,澀澤龍彥把【天河玖】丟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投去過多的注意,他努力壓抑著興奮,默數(shù)著時間。
“聚集”和“融合”被解除結晶化并且結合開始吸收所有異能力結晶的紅光在收藏室中迸發(fā),以前都如同計劃發(fā)生。澀澤龍彥的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
他悄無聲息地走入收藏室,本該本費奧多爾鎖死的大門輕易敞開,背對著他的太宰治伸手正準備讓他所有藏品匯聚而成的異能力結晶無效化,以此來阻斷能量源。
熟悉的銀色刀刃在他手中翻飛,最后被他緊緊握住刻滿花紋的刀把,狠狠刺向太宰治的后背——
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那柄刀刃,令它分寸難進。
“天河玖?”原本趴在桌上眼冒金星的【天河玖】突然出現(xiàn),粉碎了他的計劃,澀澤龍彥今夜始終毫無波瀾的紅眸死死鎖定了他。
明明就差一點,就能看到他追尋已久的輝光了!
“終于肯出手了啊。”早有預料的太宰治轉過身來,含在嘴里的解毒劑最后還是沒有派上用場,“再拖一會,橫濱就真能毀得差不多了。”
費奧多爾收起藏匿著的利刃,眼下的情況看來,沒有他親自動手的必要。
【天河玖】沒有搭理兩位各懷鬼胎的盟友,他現(xiàn)在頭腦昏沉,只是在強撐著完成自己該做的事。
他湊上前靠近壓抑著憤怒用目光淩遲他的收藏家,閉上眼感受著什麼,皺了皺眉:“愿望的力量足夠了,但……”
松開刀身的手轉而禁錮住意識到不對想要后退的澀澤龍彥,【天河玖】的另一只手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穿透了他的xiong膛,完好無損的xiong口前金紅色的光芒開始涌現(xiàn)。
隨之奔涌的則是他失落已久的記憶——目睹了那道生命的光輝,被白虎殺死的記憶。
“啊呀,意識到自己是從尸體里分離出來的異能力了嗎。”看見澀澤龍彥的眼神變化,計劃被徹底打亂的費奧多爾單手舉著什麼東西,保持著微笑走了過來,“還以為要再殺死你一次才能喚醒你的記憶呢。”
“我到底……”澀澤龍彥怔怔地看向費奧多爾手中的那個頭骨。
“你不是澀澤龍彥。”打斷了想繼續(xù)刺激澀澤龍彥的費奧多爾,【天河玖】直視著他的眼睛,手上繼續(xù)將那混沌而躁動的力量剝離,“還需要更純粹。”
隨著力量的分離,澀澤龍彥的身體消失,金紅色的光芒沖出收藏室,環(huán)繞著整座骸塞,逐漸露出了這狂暴力量的本原——一條駭人的巨龍逐漸盤旋著這棟破敗的建筑形成。
“居然是龍嗎?”走到窗邊的太宰治看著外面的龐然巨物,并不擔心,他已經(jīng)看到了云海中隱約浮現(xiàn)的飛機。
“沒錯,太宰君,龍才是擁有異能的本源。”雖然沒有完全按照計劃推進,但心情頗好的費奧多爾站到了他的身邊,手上的頭骨不知所蹤,“放任不管的話,這座城市很快就會迎來終結吧。”
“但今天恐怕不會如你所愿了。”白色的外套在氣浪中翻滾,太宰治清楚這只老鼠肯定還有自己的后手,但他也在等待自己的那支奇兵。
金色的光芒徹底散去,一條紅龍盤踞在云霄中,對著世界發(fā)出咆哮,他只有吞噬,破壞與嚎叫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