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能感覺得到河水的冰涼,還有那種吞沒一切的殘忍的包容,讓他覺得于此長眠也是不錯的主意。
半小時后。
啊,看來入水并不是一個獲得永恒安寧的好辦法。
【太宰治】如此想到。
因為蛋殼它……防水。
——
鶴見川的下游,一坨沙色的不明物體被漁網(wǎng)兜住,漂在那一動不動好一會,讓人懷疑是不是什麼上游漂來的尸體或者建筑垃圾。
漁網(wǎng)的主人嫻熟地用一根長長的枯樹枝戳了戳那坨不明物體。
水花四濺,不明物體撲騰了起來,漏出了一張shi漉漉但是帥氣的臉龐。
“啊……zisha又失敗了……”太宰治抹了把臉,不滿地嘟囔。
岸邊的漁民也從以前的驚慌失措急著救人變成淡定地招呼那位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在他們的漁網(wǎng)里刷新的青年:“太宰先生,這已經(jīng)是您這個月弄壞的第三張網(wǎng)了,請問您什麼時候賠償呢?”
太宰治轉頭看了眼被撐破的漁網(wǎng),往兜里摸了個空——他的工資卡又不知道被沖到哪兒去了。
于是他回頭朝大叔爽朗一笑:“喲大叔,還是老樣子,記在國木田君賬上吧。”
國木田獨步有事要找太宰的時候有時也會來這里撿尸,順帶支付太宰的欠款,漁民也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
于是對方點點頭,起身離開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勸太宰珍惜生命之類的——雙方都知道這是無用功。
太宰治看了看天色,伸了個懶腰:“誒呀,已經(jīng)差不多到下班的點了呢,那就不去偵探社了,直接回去睡覺吧!”
從水里站起身,太宰治低頭去寧進滿了水而沉甸甸的衣擺,卻不經(jīng)意地瞥到了一個黑白相間的東西。
“嗯?”太宰治伸長了手,劃拉著水,試圖把那個不明物體撥拉過來。
他剛伸出手試圖捉住那團黑漆漆,就差一點的時候,那東西卻從手下滑開了。
太宰治頓住:“?”剛剛沒風也沒浪吧?這里也是平緩的岸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暗流。
太宰治撲騰撲騰,再次伸長了手去夠那個不明物體。
在與太宰治之間的距離僅差毫厘的時候,那東西又哧溜一下滑遠了點。
……
太宰治瞇起了眼。
——
國木田獨步急急匆匆地過來找自己的搭檔的時候,就看見了岸邊仿佛打水仗一般的水花。
對國木田獨步的呼喊充耳不聞,太宰已經(jīng)捋起袖子和那個鉆來鉆去的東西較上了勁。
“太宰,快點回去,偵探社有一個重大的新案……”國木田獨步急匆匆地試圖抓住不著調的搭檔,結果被一個猛子扎進水里表演雪狐捕兔的太宰濺了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