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初來乍到寬容友善的新室友,西格瑪不會直接吐槽出聲,只會在夢野久作沒好氣地和洛夫克拉夫特嗆聲的時候在旁邊默默點頭。
把夢野久作逼成吐槽役的洛夫克拉夫特并不反駁,但他也不改,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游離在眾人之外。
只是在維修人員走后被久作趕出來透透氣避免發(fā)霉,實則舉著一滴水也沒有的水壺站在樹前面發(fā)呆了很久的洛夫克·社恐·拉夫特察覺到了什麼,空洞雙睛緩慢地在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西格瑪……身后的那個人影上聚焦。
西格瑪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的來臨,在鋒利的刀尖沾滿鮮血從他的腹部刺出時,他甚至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麼。
刀刃猛然向后拔出,咳出一口帶著塊狀物的鮮血,西格瑪撲倒在地上,東西散落了一地,他當即掙扎著想捏碎懷里的發(fā)信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受傷后過于虛弱的原因,原本輕而易舉可以破壞的發(fā)信器此刻好像變得堅硬無比,硌得他手心發(fā)疼。
死死著咬牙的西格瑪果斷放棄了發(fā)信器——以他現(xiàn)在的傷勢,哪怕喊來了人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轉而摸向懷里的shouqiang,想讓自己死前把這名刺殺者也帶上。
看著匍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西格瑪和他身下暈開的大片血跡,同樣穿著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甩落刀上的鮮血,緩緩靠近想確認他的狀態(tài)。
好像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西格瑪估計著距離,判斷者時機,在黑衣人離他只有幾步時突然暴起,扭身對著他快速射擊,直到彈匣被打完,再扣下扳機也只有空空的聲音。
這麼近的距離,敵人絕對沒辦法避開所有的子彈……
眼前的場景卻讓西格瑪愣住,所有的子彈全部靜靜地懸浮在黑袍人的面前,籠罩著一層淺淺的金光,沒對敵人造成絲毫傷害。
控制子彈?不,不對。聯(lián)想到自己懷里怎麼都捏不碎的發(fā)信器,西格瑪意識到,對方的異能力應該是控制金屬!
但現(xiàn)在明白過來已經(jīng)太晚了。
黑袍人另一只手向側方一揮,懸空的子彈便全部調轉方向,深深地射入了旁邊的草地中。
沒有猶豫,他再度舉起刀刃,對準了西格瑪?shù)念i脖,夕陽為銀色的刃鋒渡上了一層緋紅,勢必要將他的生命斬于刀下。
重傷的西格瑪想要躲開這一刀絕無可能,他看著從頭頂斬落的鋒芒,能動彈的那只手只來得及丟下無用的qiangzhi,緊緊的把那顆焦急地頂撞他的蛋護在懷里。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只感到可惜,沒能見證那個小屋真正成為他的家……
西格瑪閉上眼,只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致命的一刀遲遲未能落下。
怎麼回事……
他疑惑地睜眼,刀光止于他頸上一寸,黑袍人還維持著揮刀的姿勢,卻停滯不動。
周圍的環(huán)境也全然不同,熟悉的小路和木屋,他們居然來到了上次那個空間。
為什麼?
什麼東西在他的懷里劇烈地撲騰著,粉白雙色的頭發(fā)淩亂不堪的【西格瑪】掙扎著從他的懷里飛出來,焦急地撲到他腹部猙獰的傷口上:“西格瑪!”
“你……”西格瑪愣愣地看著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人,猶疑地伸出手碰上他的發(fā)絲,確認這不是自己的夢境。
“這個空間里的一且都由我掌控,包括時間。”【西格瑪】輕聲解釋,小手攥緊了傷口附近被血液浸潤的衣物,把他的手染得猩紅,“但沒有辦法治愈傷口……”
也就是說,只要離開了這個空間,等待他的依舊只有死亡。
西格瑪試圖起身,失血帶來的眩暈和虛弱感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但幸好血液不再往外流淌。【西格瑪】試圖阻攔他,卻無能為力。
“反正我已經(jīng)……可以讓我問問他嗎?”在【西格瑪】極度悲傷的眼神中,西格瑪勉強對他笑了笑,壓下了那個詞匯,“拜托了。”
黑袍人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麼,在刀刃砍斷自己的目標之前,地上的人忽然直接消失在了他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