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變身狀態(tài)的福地櫻癡沒有任何形象上的變化,但力量卻已判若兩人。他再度橫揮出一劍,福澤諭吉迅速后撤,順帶拽上了動作遲緩的亂步。小白虎當即召喚出白色的護盾,卻很快龜裂破碎,余下的罡氣還把眾人全部掃到了一邊。
只有用重力穩(wěn)住自己的中原中也還堅持在雨御前砸落的地方,他扶著自己的帽子,皺眉觀察著氣勢驚人的福地櫻癡,判斷著是否已經(jīng)到了需要孤注一擲開啟污濁的情況。
光是刀氣就在混凝土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切面,里面充斥著不均勻的裂痕,前方所有的燈柱全部被平滑地切開,砸到地上發(fā)出巨響。
一刀就差不多清空了自己周圍的敵人,福地櫻癡嘆了口氣,拿起了樣貌詭異的“大指令”:“真是遺憾啊,福澤,過家家的游戲到此結束”
現(xiàn)在的他,不需要雨御前在手,自身就能召喚出任意一把曾經(jīng)使用過的劍,能夠隨時回到過去的他,無人能敵。
“偵探社的各位都足夠優(yōu)秀。”掃視著憤怒地瞪著他的眾人,福地櫻癡的話語中甚至蘊含著欣賞,“你們一定會在即將到來的新世界里為人類作出偉大的貢獻。”
他到底要干什麼?福澤諭吉用蓄力的姿勢半蹲在地上,看著福地櫻癡舉起了“大指令”,愈發(fā)不詳?shù)念A感涌上心頭。
大倉燁子則靜靜地看著他,緊咬的唇抿出血味,眼中充斥著掙扎。
在福地櫻癡終于要對“大指令”開口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對所有士兵發(fā)布的毀滅命令。
“嗚哇,這就是大英雄的底氣嗎?”不著調(diào)的男聲從后方傳來,卻給偵探社的眾人打了一劑定心針,“說的好像你已經(jīng)是救世主一樣了呢。”
這個聲音是……!
“太宰!”“太宰先生!”“太宰大人!”被掃到一邊的中島敦等人當即喧嘩了起來,大家都用充滿希冀的表情轉頭看向他,卻突然全部僵在了原地,連聲音也戛然而止。
“呼,”意識到太宰治終于成功了的江戶川亂步松了口氣,不高興地轉頭沖太宰治抱怨,“太宰,你讓名偵探等太久……了……”
“??????”
看清太宰治現(xiàn)在的樣子以后,所有人,包括福地櫻癡都陷入了迷茫。
太宰治沒穿著往常那件沙色的風衣,而是套著黃色的夾克外套,里面搭著黑色白條紋的老氣襯衫,加上沒有任何特色的深色長褲,完全是一副中年大叔的打扮。
這也都算了,更難以接受的是,太宰治原本或靈動或陰沉的鳶眼此刻卻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滄桑和憂郁,仿佛已經(jīng)歷經(jīng)人事,而且他的下巴上還有些許點點的胡茬!
這誰啊?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不長這樣吧?不對,變的不是長相,是氣質!這氣質完全不一樣了吧?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半天沒人理睬的成熟憂愁的中年大叔……不是,中年太宰……也不是,是變身太宰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都什麼表情?變化這麼大嗎?”
因為時間緊迫,在和【織田作之助】談完心成功變身后,他連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就急匆匆趕來了,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對他人造成了什麼樣的沖擊。
疑惑的大叔宰顯得更加敦厚老實了,甚至還有幾分和宰科生物完全搭不上邊的又呆又天然的既視感。
躲在中原中也口袋里作為污濁保險栓的【太宰治】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又光速縮了回去,外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中原中也能感覺到他在口袋里面用頭框框地撞著自己的腰,力度之大讓他都感覺到一陣腰疼。
但中原中也非常能夠理解,要不是場合不對,他也挺想找面墻狠狠撞幾下的。
最快反應過來的江戶川亂步沉默地舉起手機咔擦了一張,盯著照片上的大叔款沉穩(wěn)太宰治看了三秒,又滿臉痛苦地刪除了。
比起對太宰治,這玩意對別人的殺傷力才更強大。
越熟悉太宰治的人受到的沖擊理所當然的會更大,當中原中也還在痛苦掙扎想要撞墻的時候,和太宰治本人并不太熟悉的福地櫻癡已經(jīng)收拾好了情緒。
“真是自信啊,太宰君。”福地櫻癡放下手中的“大指令”,看著大搖大擺走到自己面前的太宰治,握著刀的手緩緩收緊,“是什麼給了你底氣,讓你覺得能在我手下活過一秒?”
刺骨的殺意席卷而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唯有太宰治依舊是那副輕松的樣子,甚至還把雙手背到了頭后,出言挑釁:“傲慢的是大叔你吧?僅憑自己一個就想掌握全人類的命運?未免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