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只有銀蛇般突襲而來的刀鋒。太宰治的話語毫不掩飾他確實居心不良。末廣鐵腸當然考慮過這是一個陷阱的可能,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孤身前往。
太宰治向后側身躲過一刀,又一個下腰閃避末廣鐵腸反手的橫劈,順帶伸出腿去絆對方,但這種小手段對末廣鐵腸沒有任何作用,太宰治感覺自己像踹中了一塊鋼板。
一個翻滾躲開末廣鐵腸的反擊,太宰治開始邊戰邊退,左右搖擺著準確地躲開了末廣鐵腸所有的攻擊,還有閑心咋咋呼呼:“嘶,我的腿好痛啊,你們是獵犬都把自己改造成了鐵疙瘩嗎?”
末廣鐵腸不語,故意揮偏一刀,暗中發動雪中梅讓刀刃伸長轉而刺向太宰治的后背。
本該躲不開的太宰治就和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輕盈地躍起側跳,蹲到了旁邊壓腿杠最后僅存的一根橫桿上。
意識到不對的末廣鐵腸抿唇收刀,戒備地打量著這個還有閑心在橫杠上用腿掛住把自己倒吊過來的男人。
頭朝下的太宰治劉海全部向下垂落,長長的風衣也倒垂到了地上,臉上還掛著那不著調的讓人想打一拳的笑容:“怎麼樣,獵犬先生,愿意和我談談了嗎?”
“你想說什麼?”末廣鐵腸冷聲問。
“誒喲?!币驗槟昃檬薜臋M桿松動,它直接整個掉了下來,太宰治撲通一下摔倒了地上,還被橫桿打了一下,“嘶?!?/p>
“……”末廣鐵腸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你真的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唉,獵犬先生?!睆牡厣掀鹕?,太宰治單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說的是真的啦,你親自去和他見見會比較好哦?”
至少那個白發的獵犬先生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希望他能說服這位固執的獵犬吧。
尤其不擅長應對這種頑固分子的太宰治苦惱地撓了撓頭,下一秒再度側身,那根害他摔得不輕的橫桿已經在斬擊下斷成了兩截:“哦呀,發現了嗎?”
末廣鐵腸并沒有聽他胡言亂語的意思,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在太宰治用左手大致拍了拍身上的灰后終于確認:這家夥在進入公園后從未把右手抽出口袋過,這可能和他不合常理地預判他所有的攻擊有極大的關系。
既然發現了疑點,末廣鐵腸不再收手,如電的刀光接連而至,讓太宰治無暇躲避。
雖然能預測到末廣鐵腸的攻擊,但太宰治的身體畢竟還屬于正常人的作用域,在如此高強度的攻擊下開始節節敗退。
嘖,獵犬果然麻煩,他現在還是已經被加強過的狀態呢。
暗自咋舌的太宰治被末廣鐵腸抓住了細微的空隙,寒鋒轉瞬即至——
“鐺!”金屬相接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公園,刺得人耳膜生疼。
末廣鐵腸咬牙用力,但刀鋒卻被那只花紋繁復的鋼筆死死架住,在僵持了一會兒后,黑色的墨水從鋼筆的筆尖流淌出來。
意識到不好的末廣鐵腸當即選擇退避,但那墨水居然纏繞上了他的軍刀,迅速朝他蔓延而來。
墨色的黑蛇攀衍在如鏡的刀身上,仿佛亟待對人發起進攻的毒蛇,末廣鐵腸別無他法,只好拋棄刀刃,被撇在一邊的軍刀深深地刺入了堅實地土地里。
沒關系,他可以憑借獵犬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