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他們的安排下你會死?你對那些人的信任太草率,我該懷疑你是不是被洗腦了。”
今井元嵐轉身摸黑摸到包廂內(nèi)的衛(wèi)生間房門。雖然處理袖口的酒漬只是個見意外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朋友的借口,但每一個借口都要做到位。
“不會的。如果擔心我不小心死掉,那你就來和我一起。”
“……”
今井元嵐擰開水龍頭,再次打shi袖子,簡單沖洗掉濃郁的酒氣,奢侈地用火炎烘干,發(fā)覺男朋友被自己氣得無話可說,他笑了出來。
“你不能‘背叛’正義,但是我可以,因為我從來沒自詡過自己是正義的一方。真那么擔心我,我倒是也可以告訴你,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那是一場席卷全球的災難,但是橫濱,連遠在歐洲的意大利都不能幸免,所以,擁有那種能力的二人會主動應對。
“在很多平行世界里,武裝偵探社——也就是在你的監(jiān)視下,我曾經(jīng)工作過的地方,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而作為與之聯(lián)絡頻繁,也是曾經(jīng)的成員之一的我,理所當然的再次被當成共犯。當然,在另一些平行世界里,這個時間段并沒有出現(xiàn)這些糟糕的事,我們?nèi)匀蛔杂汕野捕ǖ鼗钪!?/p>
如果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幸運地成為后者,那么我們自然什么都不用做。
“但我認為,還是有所準備比較合適……我們都是。”
“既然武裝偵探社是其他平行世界里造成世界毀滅的元兇,你應該想辦法提前解決他們。”而不是暗地里謀劃會讓自己喪命的危險計劃。
今井元嵐不急著回答,只是走回包廂門口,親昵地摟上男朋友的脖子,壓低聲音笑個不停。
自己的話剛說完,條野采菊才注意到邏輯上的紕漏,他又問道,“你再說一遍……誰是元兇?”
今井元嵐一字一頓,把“武裝偵探社”的名字在男朋友的耳邊清晰而緩慢地說了一遍。
“六年前,是你親自提交了任務報告,以證明在偵探社工作的我能夠在橫濱拿回屬于自己的自由,同時也證明了偵探社不存在讓人懷疑的地方。那么,偵探社又怎么會在六年后成為世界的敵人。如果偵探社真的是兇手,這意味著,作為共犯之一的我,需要在你面前隱藏六年,甚至在成為戀人之后,也沒有被你發(fā)現(xiàn)。”
那可真難吶。
擁抱著面前現(xiàn)在必須離開的人,不甘心讓感情停留在異地戀的人最后依依不舍道,“等你下次休假,我把鉆戒拿給你。但我自己的那枚,我先戴上,沒關系吧。間諜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今天,你不會還有任務吧。”
“如果是前者,他們讓你做什么。”條野采菊重新回到剛才的問題。
前者?今井元嵐開始回想自己不久前說過的話。
“啊……是‘如果這個世界仍然要經(jīng)歷那些事,在事情發(fā)展到與其他平行世界進度重合時,會有其他人站出來,取代武裝偵探社,宣稱自己是操縱混亂的元兇’。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搶在真兇之前,拿到宣戰(zhàn)的主動權。如果有人指認我們是兇手,那我們最好真的是。”
至于是什么人……
“可以是任何人,傳平。可以是作為危險異能力者的我;可以是通緝犯芥川龍之介;可以是有前科的白蘭再演一次毀滅世界;也可以是因為加班太多太累還總是被ansha,于是背叛異能特務科的坂口;甚至是受不了導師天天開組會的炎真——你不認識他,但也是位優(yōu)秀且年輕的黑手黨首領。總之有動機的人都可以,但唯獨不應該是武裝偵探社……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這就是你和港口黑手黨越走越近的原因?”
“一部分,還因為芥川出現(xiàn)在了尤尼小姐預知到的未來里。白蘭和尤尼小姐正在緊鑼密鼓地調(diào)查陷害偵探社的真兇的身份,如果有進展,這個世界的我們就可以提前動手。但一切都要以那些事真的會發(fā)生在我們的世界為準,萬一在我們的世界真兇早已經(jīng)意外死亡了呢。都有可能,對吧。”
今井元嵐的聲音小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他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戀人的衣服。
充當聽眾的人能從戀人的肢體語言里感受許多情緒。被強行壓抑的緊張,還有些微的愧疚與絕不肯回頭的執(zhí)著。
“……你什么時候去意大利。”他問。
“下周。”知道自己是時候讓男朋友離開的人主動結束了這個擁抱,“在此之前,我得去和偵探社的人溝通一些事。”
“我倒是覺得你把剛才和我說過的話,對著偵探社的社長再說一遍,就是很不錯的選擇。白蘭把你當成了自己在日本的傳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