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風衣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任他觀察,年紀不大,卻給他一種與同齡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在加班的今井秀也沒時間繞圈子,直言道,“有個人來公司找你。說……”說自己掌握了嵐犯罪的證據。
聽哥哥這么說,今井元嵐是疑惑了一陣,但沒有慌張,“哪里有那種東西?”懂得去公司找他的人,只可能是他某個惡作劇的朋友。
等語音通話變成視頻通話,今井元嵐掃了一眼屏幕便閉上眼,把手機丟到舒適度有限的沙發上,生不起再看一眼的想法。只能是由赤司征十郎伸手,把開著視頻的手機拿在手里,處理這突發的意外。
“是你啊。”
“是呢。好久不見,呃……‘赤司’先生?對吧。”
坐在秀也先生辦公室的青年和他有一面之緣。幾年前陪同嵐回橫濱的時候,看到過這個青年出現在偵探社里。既然那是嵐曾經工作的地方,所以,這個人也可以稱作是——
“沒事,秀也先生。他是嵐以前工作里的同事。”
或者說,后輩。現在這個關頭,那些區分不重要。赤司征十郎沒打算把交流的機會還給擺爛的好友。嵐似乎有點失去理智的樣子,他主動承擔了和太宰治溝通的任務,“是橫濱出事了嗎。”
被舊人找上門來,除了橫濱的事,還能有別的原因嗎。
緊閉雙眼的今井元嵐找回幾分冷靜。
“只是在工位上呆著很無聊。”青年不為對話的對象從今井元嵐變成那家伙的朋友而不滿,“感覺東京會有更有趣的事!”
剛成型的冷靜像鏡子一樣被暴力的一拳打碎。
所以,拿他尋開心?再次坐直身體的人臉上露出只有打牌陷入絕境時才會出現的孤注一擲的笑。
“太宰治,別讓我在東京抓到你。”
眼前的青年立即起身離開,今井秀也不知該不該阻攔。
今井元嵐拿過手機,讀出此刻的時間。
“我會在兩個小時內找到你,現在是晚上七點二十四分,太宰治,十點半之前,再見。”
2
太宰治不擔心自己被找到,被找到后的下場也不會多么恐怖。他混入東京開啟了夜生活的人群中,找了一個人流量可以掩蓋他行蹤的酒吧。
今井元嵐的話聽起來很有震懾力。但事后,今井元嵐沒給他發信息追問,也沒有打電話轟炸,他問織田作,織田作說那人今天沒聯系他,更沒向他打聽自己的消息。
“又出什么事了嗎,太宰。”
“我在東京哦。”
“現在?”
窗外駛過數不清的車輛,似乎沒有一輛會為這家規格不小但燈光明亮的酒吧停駐。
橫濱和東京幾乎是兩個樣子。
“現在。他在追殺我啊,織田作,救命啊。”
“啊,是嗎。”織田作之助放下筆,專注地想了想,給友人提了個建議,“太宰,你最好不要呆在室內。”
不要呆在室內?他打算喝完這一杯換個場所繼續躲開今井元嵐的追殺。
駐場小提琴手和鋼琴師互相配合現場演奏,酒吧的氣氛整體偏歐式,客人的年紀大多是二三十歲,來自各行各業年輕群體的客人們聚在各自桌前,聊著讓人忍俊不禁的閑話,更像朋友聚會,不存在有不可理喻的客人會喝多了之后發酒瘋。這里是屬于都市麗人們的消遣之處,男性客人一般是作為她們的陪同者到來。年輕靚麗的女性調酒師主動過來給他添了酒,俏皮地眨了眨眼,“客人,我家少爺請你喝一杯,他祝您度過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