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不是不能容忍友人的口味,但他無法以平常心去看待那一份色彩深過頭的拉面。
等他在認知層面接受了蓋滿辣椒油的拉面,嵐又做出了驚人之舉。
他認為自己是個——曾經也許不是,但現在是個精神狀態很穩定的人。
嗅到從嵐面前那碗拉面飄來的辣椒油的氣味,那種氣味讓他鼻腔發癢。似乎還有心臟驟停的錯覺,不知道是因為目睹了友人掏出一盒令人眼熟的牌,還是聞到拉面調味料濃郁的氣味。
“你怎么還帶著這個。”他是指牌。
“習慣。”今井元嵐把紙盒擺正在桌上,眼神則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拉面,“在橫濱的時候,我最常去的兩家餐館就是拉面店和中華街的辣味火鍋店了。”
“我午飯后,還有一些事。”赤司征十郎婉拒了友人的牌局邀請。
今井元嵐理解地點頭,把牌重新收了起來。打牌的話,什么時候都可以,征十郎的工作出了差錯,那是他多少個日夜都彌補不回來的。
“之后幾天,沒有需要‘保鏢’出場的時候嗎?”
“暫時沒有。”
“我今天收到了一幅超級大的肖像畫。”
“肖像畫……油畫?”
“誒,是哦。還有我拜托你找的畫家,時透君已經見過他了。”
“很不容易吧。”
“一半一半?其實時透君是那位畫家以前認識的人,畫家只是很多年沒見過時透君了。真的上門拜訪,那位畫家并沒有為難時透君。”
反而被驚到連門都沒關。時透君以前是柱級劍士,那位活到現代的鬼先生想為難,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那位少年才十幾歲,怎么會很多年沒見過。赤司征十郎想到了這一層,但沒有繼續問。
“晚上,你要直接回本家?”
“嗯。”
“你猜我用研究所的空場地新建了什么。”
“……體育場?”
“是的,研究所內所有員工都免費使用。”
“下午,你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晚一點,我去接愛花姐下班,晚上陪愛花姐看煙火大會——在游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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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征十郎的車一路暢通無阻,遠比他去給工作的愛花姐送文件順利得多。那次他差點被當做擅闖部門要地的不法分子。
按電梯,上樓,征十郎的秘書等在門口。
今井元嵐落后半步,盯著友人的腦袋計劃晚上的行程。
走道十分寬敞,右手邊巨大又清透泛藍的滿面玻璃落地窗一路延伸到樓層終點,午后不算炙熱的陽光穿過厚厚的玻璃,把人曬得懶洋洋的,想就此搬個椅子坐在窗邊肆意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