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寬大走廊設置的彎曲細窄條形桌,走勢隨著頗有藝術感的弧形墻壁而變化,裝飾作用遠遠超過實用性,只有他這種頂著“赤司少爺的朋友”名頭的人能不顧及公司職員異樣的目光,把卡牌擺滿面前的桌子。
秘書噠噠噠的高跟鞋走路聲音讓沉迷在思考中的他不由得抬頭,恰好和其中一人目光相接。
從會議室離開的一行人經過了今井元嵐呆著的長桌。
他認出來了,那個年少有為的董事長。名為孤爪研磨的青年朝他面前的牌瞥了一眼,眼神霎時變得有些茫然。
在會議室附近打牌的他是有點奇怪沒錯。今井元嵐發覺自己或許應該……搭話?又好像不應該。
他想張嘴,又覺得似乎得等對方先開口才行。
矛盾又沖動的想法在腦海中激烈競速。
神態恢復平靜的小董事長顯然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像齒輪卡在半動不動的點,彼此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干練稱職的秘書不知道這兩人陷入的思維怪圈,將友商請往了別處。
這一小小插曲沒能打亂今井元嵐的思路。趁征十郎還沒來得及call他,他速速拍下幾張牌完成這一關,又匆匆將牌收起。
孤爪研磨,不會真是個打游戲的高手吧。
2
坐車回京都有個好處,可以借機合眼休息或者和嵐聊天。
車技了得的中年男人面色疑惑地看了看被安全帶綁著豎著立起來的長刀,又看看面色如常的大少爺,在心中悄悄感慨大少爺的朋友真怪。
然后將油門踩下三分之一。
嵐以前不會帶這種看起來就很有年代的刀出門,常常是托工匠打造的現代制式刀劍,不苛求貴重,只講求效率,如果遇到斷了、刀刃崩口等問題,就送去回爐重造。
今天所帶的這一振,只要他眼睛沒再出不得了的毛病——
“三日月宗近?”
“啊,嗯……但不是博物館的那個。”今井元嵐為自己辯解。
“你什么時候開始用太刀。”嵐是習慣用打刀的,第二選擇是薙刀。
“形勢所迫,什么種類的刀劍都會一點,才能做好護衛任務。”
其實是清光所迫。不得了,清光竟然說動了三日月和他來現世。
刀劍付喪神會無條件聽從審神者的命令,哪怕是貴如天下五劍也一樣,哪怕是要去現世也一樣,但除非必要,他并不想用這么著名的刀劍,不然就會像征十郎一樣,瞬間被認出來。
他感激清光的心意……但是太刀的長度,恐怕他無法短時間內無法適應。不好好練習的話,是用不好太刀的。
赤司征十郎見友人又陷入沉思,剛欲閉眼休息,嵐突然按下擋板按鈕,隔音又隔離視線的擋板緩緩升了起來,把他的疑惑也漸漸拉滿。
要做什……
看到嵐從暗格里掏出一盒卡牌,他更想閉眼了。
“你得改改你的習慣。”他語重心長地說。
今井元嵐明知故問,“什么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