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晴的戰利品,今井元嵐不客氣地拆開包裝塞進嘴里,三兩口就吃完了那包棉花糖。
甜得有點齁嗓子。
“你認識我。”
青年也習以為常地用日語和他交流,他覺得十分甜膩的棉花糖,這家伙一口一個吃得很歡。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
——有魚咬鉤了!
“我釣到了。”他對這個男人說。
興奮之余,今井元嵐把這個男人的身份推得七七八八。釣起來的鱸魚在略顯狹小的水桶里撲騰,埃菈蹲在水桶旁邊,于心不忍地舀了點水倒進去。
今井元嵐重新下了桿,把魚竿支在河岸上,才有空處理近在眼前的事,“對我來說,這是初次見面吧,白蘭。”
“正確,猜得真準。”
“你應該感謝沢田是個本性善良的人。”沒有把曾經差點毀掉世界的危險分子直接從這個世界除名。
“是呢,如果是你站在他的位置上,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我處決掉。”
“嗯。”剛剛那顆棉花糖的甜味還在今井元嵐嘴里揮之不去。白蘭那么喜歡吃甜食?亂步的胃口都沒白蘭這么拼。
所以,找他有事嗎?
“倒也沒什么,”白蘭一刻都沒停下喂飽自己甜食胃的手,“只是聽說這個時代的你沒有那時候的記憶。”
今井元嵐覺得這完全沒關系,太早知道未來的事對他一定是好事嗎?不一定,“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意外。”
“我知道原因哦。”
如果這個人就是給未來的沢田帶來極大挑戰的對手,白蘭確實配得上這樣的角色——短短幾分鐘,他和白蘭的交流已經有了兩次冷場。
“你們在說什么?”埃菈聽不懂日文,但她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冷淡下來。
“他問我能不能把這條魚賣給他,”今井元嵐隨口編了個理由,“他喜歡吃魚。”
“那你要賣給他嗎?他為什么不自己釣?”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人為什么一開口就要買魚,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比如去賣魚的店鋪,而不是問一個釣魚的人賣不賣自己的戰利品。而且,這個人在戴著戒指吃棉花糖欸……真奇怪。
“不賣。再多釣兩條,當午飯,中午烤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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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好奇原因。”
把釣起來的魚交給附近提供代殺魚代制作服務的店家,今井元嵐對這個在他面前吃了一個鐘頭棉花糖的男人稍感厭煩,“無論理由是什么,我都相信未來的我的判斷。中午請你吃烤魚,別提這件事了。”
據說未來的他和那個時代的白蘭有太多恩怨,但現在他和這個男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多說無益,先吃烤魚,“我是來旅游的,真的。”他強調了一遍。
“你救下的人,會因為你的離開重新開始流浪。”就像是家養寵物的“好心人”,搬家時會冷漠地棄養它們,卻不顧被馴養的寵物早已失去在自然環境下進行捕食的能力。
“怎么會呢。”今井元嵐給白蘭手里塞了一條烤魚。表皮刷過油,滋滋作響,烤出了食客們最為推崇的焦褐色,但不會太干,撒了一層調味料,魚肉的鮮美和撲鼻的香料一同刺激味蕾,這樣的午飯并不廉價,“她自然有她的去處。”
不是彭格列,也不是跟在他身邊,埃菈會有屬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雖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心思各異的大人們吃著的烤魚,好像也沒有小女孩和一只異食癖小鳥手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