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不到兩個小時。”
他帶著蝴蝶小姐停在遠離山石的森林里。
正是草木繁盛的季節,高大的樹木,枝條綿延成一片,白日里會遮蔽陽光。
“失禮了,蝴蝶小姐,請再忍一下。”
在他想拔出自從來到大正時代就再也沒使用過的脅差之時,冰晶迅速到來。
花之呼吸真華麗啊。
桃色的刀刃架住上弦鬼的武器,那是兩把扇骨邊緣肉眼可見極為鋒利的鐵扇。蝴蝶小姐推開他時被鬼傷到了小臂,本該落在他肩胛骨的刺擊被蝴蝶小姐擋住。
蝴蝶小姐創造出了絕佳的機會。意識到這一點,他逼近鬼的身側,揮起手中的兩把刀,一同斬向鬼的脖子。
火焰揮開空氣中的細小冰晶,為他指明了攻擊路線,鬼的瞳孔中,映著燃著火焰的刀,恰好切開了“上”與“弦”。
脅差比日輪刀短,他便中途轉動手腕,稍一移位,切向鬼的眼睛,用力下壓日輪刀,直指鬼的脖頸,刀刃上燃起的火焰已經能夠燒到鬼長及后頸的頭發絲。
但剎那間,他被不知名的東西一拳擊中腰側,劇烈的沖擊將他轟向樹林。
他被砸得趴在地上直吐酸水。
抬頭竟發現攻擊他的是一個巨大的冰雕……須佐能乎?他開玩笑的。
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血鬼術?
短時間內他根本爬不起來,只能徒勞地看著鬼繼續攻擊蝴蝶香奈惠。
少女向后翻身躲閃,艱難避開冰雕高達的高頻次揮拳攻擊,抓住反擊機會擊碎了冰雕高達的小半個手掌。
殷紅血絲和胃液混在一起,他的內臟怕不是移了位。他聽不清鬼的聲音,光能看見那張欠揍的臉上似乎在得意什么,眼神空虛得可怕。
這時候,如果瞳在他身邊就好了,一定能分辨出這只鬼有幾斤幾兩。
終于,發軟的腿腳找回些知覺。他故技重施,沖向喋喋不休怪話一堆的鬼。
他對漫天的冰晶視若無睹,和翻身向后驚險躲過冰錐的蝴蝶小姐擦肩而過時,再次高舉起日輪刀。
都這時候了,就不需要再假裝自己會呼吸法了。
日輪刀與鐵扇相撞,手臂顫動幾下。這段時間陪同他殺了很多只鬼的刀居然生了豁口,并迅速演變為讓他心臟停跳的裂紋,沒有寬裕一秒的時間讓他反思近日來對戰惡鬼時不加收斂的作風,從刀尖開始,日輪刀一寸寸徹底崩潰。
他嘖了一聲,“今天……”
“今天?”鬼裝出很熱情的態度和他搭話。
他又聽到了,那道和太宰很像的聲音。
他拿著殘存的刀柄和刀鐔原地坐下。喘不過氣,但他對這場戰斗的結局心里有了底。
“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