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蔽日。像是花了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從天際線燒到他的手腳。
夢境里理應不會有嗅覺味覺或者痛覺……大概。
他動了動胳膊,
不小心撞到和他一樣躺在又厚又松軟的草地上的人。
“不好意思,太擠了。”他不帶感情地給夢中人道歉。
被他撞到肩膀的人翻了個身,
湊了上來,一道清脆的童聲回答他,“沒關(guān)系。但你不能忘記再來找我。”
夢中的他認為自己一定要記住這個人的長相,才能再找到夢中人,
他便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長得很像小時候的自己。
唯獨瞳色不一樣。是紅色的,和燒到他周身的火焰是相同色彩,倒映著被火舌舔舐著的他的慘狀。
像是預言了他的死相,逼他在現(xiàn)實中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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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護士一擁而上,剛醒過來的他一頭霧水,哪家醫(yī)院有這大陣仗?京都果然人才濟濟。
稍后進來的白馬為他解釋道,“你一直沒醒,麻醉醫(yī)生差點對著愛花小姐切腹自盡。”
“切腹自盡這種事還是不要了,會嚇到我的姐姐……我一直沒醒?”他將信將疑,“有多久。”
“兩天。”
“其實兩天也不算很久……真的假的。”
白馬對他點頭,眼神示意他去看吊瓶,證明此言非虛,“營養(yǎng)液都吊起來了。”
生命體征一切正常,醫(yī)生護士們心有余悸地悄悄退出病房,只留下此時被特許進入病房的年輕偵探。
趁此機會,白馬探把今井元嵐中彈送醫(yī)后發(fā)生的一系列故事都講給病號聽。
“也就是說,征十郎參與的部分,針對的是化名哈姆·昂克的反社會人格異能力者罪犯?”
今井元嵐本想伸個懶腰放松身體的打算在白馬“你可以試試”的眼神中消失,他現(xiàn)在最好躺在病床上當木乃伊。
白馬探坐在醫(yī)院的陪護椅上也盡顯風度,“現(xiàn)在看來,正是如此。”
御之城修介的哥哥已查明是知名跨國犯罪組織的一員,幾年前在國外遇到空難逝世。化名哈姆·昂克的實驗助手則借此事接近了痛失愛子的御之城家主,用能夠影響他人情緒的異能力洗腦控制御之城集團的掌權(quán)人和部分擁有話語權(quán)的人,還影響了不少國內(nèi)在經(jīng)濟領(lǐng)域的談判桌上有充分話語權(quán)的人,“包括幾位財務領(lǐng)域的官員。”
這些信息他倒是第一次聽說。如果可以的話,在給征十郎道歉的時候也別忘記他。小時候的自己,還有蔓延在他身上的熊熊烈火,和走馬燈似的。
果然是噩夢吧,被極端情緒控制的后勁居然這么大。精神控制類異能力者的危險程度不亞于一場動亂,怪不得日本公安幾次無功而返,“我覺得,你需要建議對與哈姆·昂克接觸過的警察進行心理測評。”異能特務科的預警機制多少年沒更新過了?這種危險分子都能放任不管。
哈姆·昂克不滿足于僅僅控制御之城家上下,和黑衣組織——他和御之城修介的哥哥所在的組織——有了沖突,而且把目光放到了其他足以影響經(jīng)濟命脈的大財團上,“赤司財閥是他的目標之一。”
“那家伙想控制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