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晚來公司?還不是公司員工。
穿著很常見,在冬日的寒夜穿得厚一點才能抵御寒冷,但絕不可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于是,他走上前,問道,“有什么事。”
昏昏欲睡時見到來訪的陌生人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前臺的工作人員看到今井央兩眼一黑。他沒想到這位執(zhí)行董事居然也沒有離開公司,“……這位先生,現在想找今井元嵐少爺。”
今井央聽了直皺眉頭。
這小子又干了什么,仇人都找上公司了。
幸好他從這個青年口中聽到的是另一種友善的解釋,才暫時收回了方才的想法。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青年跟著他走,不要站在這里礙事,像無頭蒼蠅。
“我確實能替你聯系他。但你有什么急事?”
原本今井央只當這是嵐又一次日常失聯,沒放在心上。秀也現在都很少因為嵐的傳奇事跡頭疼了,他也只當這小子還沉浸在勇者的角色扮演中不可自拔。
“……在火災新聞現場看到了他的車?抱歉……我接個電話。”
他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一通來自愛花的電話。
但他有預感,深夜來訪的青年和愛花說的恐怕是一件事。
3
落在臉上的雪化得很快。
下雪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冷到極點。札幌是個以雪景出名的城市,但他每次來這里,都沒有充裕的時間去觀察這座他以前沒能來過的城市。
呼吸了一口清潔但冰冷的空氣,他現在的心情比起三個小時前好得多。
送他來札幌的飛行員依然是被秀也哥雇傭的那位,曾經送他回過橫濱的碼頭。
他拜托飛行員隱瞞這件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畢竟他不是雇主,只是雇主的弟弟。
“札幌比東京安靜很多吧。”街道上看不出東京特有的快節(jié)奏生活,“你喝過札幌啤酒嗎?”
他轉身走向停機坪外駐留的接駁車。
“沒有。你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吧,今井先生。”
“當然沒忘。”走了幾步,今井元嵐自信的語氣直轉急下,變得像凋謝的鈴蘭一樣虛弱,“……但我現在不覺得對方能得手了。”
條野采菊把今井元嵐的情緒變化感受得清清楚楚。
“你的家人似乎完全不用你擔心。”
……是啊。他知道為什么他剛才叮囑飛行員隱瞞這件事的時候,飛行員沒回答他,而是做了個耍帥的手勢。飛行員全副武裝,他看不到飛行員的表情。
“你在飛機上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面對一副“我等你好久了”冷臉表情的哥哥,今井元嵐的語氣里忍不住帶上幾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