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坂詰師父當成了全自動反擊的木頭人吧。原來體力被拖垮的人是他,從一身清爽到汗如雨下,他的慘狀應該能給他的師弟師妹們提個醒,“長大以后回來找坂詰師父敘舊不要隨身帶武器,不然就是我這種下場”。
若是他當年真的來當助教,難道過的就是這種生活?
不過,他并不討厭這種揮汗如雨的感覺,和寡淡乏味的生活相比,有點趣味的生活才讓人有想活下去的勇氣。
在腦子里停不下地胡思亂想,然后躺倒在榻榻米上大口喘氣。
他像是把最近缺失的日常訓練都補了回來。好在坂詰師父沒有讓其他學生給他來一場車輪戰的打算,更多人只是在完成自己的訓練之余朝這邊探頭探腦地看,否則他今天只能拜托小烏丸像滿載而歸的獵人一樣把他拖回老宅。
挪到邊廊上,他累得不想動彈。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鍛煉”。他完全找回了戰斗人員的本能。
等今日課程結束,被輕松“干掉”的兩個小少年站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等他說話。不是他想沒禮貌地唬弄搪塞他們,而是他實在沒更多精力了。
“還有什么事嗎?”
少年人向他討教,怎么樣才能像他一樣誤導對手。他在小孩子面前努力保持最后一點屬于成年人的風度,問,“會打籃球嗎?”
“籃球?會一點。”
“打籃球能用假動作,那么和敵人戰斗也能。”
“啊……哦。”
這里的學生,凡事長久練習過的,基本功都不會有問題。想繼續精進,需要的只是時間和經驗而已。
目送少年們你爭我搶地離開,他像呼出最后一口氣一樣再次躺在木地板上。他的體力怎么好像已經跟不上了?不行,不可以!
等負責打掃場地的人干完活離開,道館就會變得空空如也,而他此刻又累又困,完全能被當成shi垃圾丟出去。
他梗著脖子,抬起頭,環顧四周,到處都看不見坂詰師父的身影。是去做別的事了嗎?他還想著今天問坂詰師父……
長呼一口氣,他又自暴自棄地躺下。他對真相的渴望沒那么急于一時,他也沒有那么想知道日下源天知和爸爸媽媽之間的矛盾,和警方溝通過那么久的秀也哥,到最后不也沒有和他坦白嗎?
天色已晚,坂詰師父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一身汗味的他被強制開機之后想立馬返回家里沖個澡,他自己都受不了這副汗涔涔的邋遢樣子。
“覺得他們怎么樣?在你那一代之后,道館里的學生也換過好幾批了。”坂詰筑說。
以前的學生都長大各自成家立業,有些已經離開熊本,甚至離開這個國家發展。這不大的道館,可是裝不下那么多學生的。
“那個小姑娘,今年幾歲呢?”今井元嵐好奇地問,說完又笑了笑,表示自己只是單純對那個小姑娘印象深刻,“感覺她很喜歡學習劍道。”
“十四歲,未來大有可為。”
“她是用太刀的吧。”
“沒錯。”
今井元嵐摸到手邊的刀袋,把他的刀劍牢牢抓住,眼神望向道館的天花板,“坂詰師父,你認不認識叫日下源天知的人。”
坂詰筑搖頭,“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
“我的父母沒有提起過嗎?”
“在我印象中沒有。這個人和你的父母有關?”
那可就遺憾了。他簡單談了談他和日下源天知的矛盾,坂詰師父幾乎要當場拍案而起。
不過,即使沒有任何新的消息也沒關系,他回熊本的目的并不是打聽這件事。
他和名取先生約好了,后天見一次面。